“叮咚!”一声,打破了雪山上的幽静。
“叮咚!”一声,自雪山上落下,往山下寺院蔓延。
某间佛堂之中,趺坐佛堂的三藏和尚正自低头念诵佛经,不料一声突如其来的琴声飞进佛堂,打开了他的心弦。
三藏原本有曾有着自己幸福之家,奈何五岁的之时慈母亲辞世……
之后跟着爹爹一起生活倒也享受了几年快乐的时光,只是天妒其人,只是过了五年,在他十岁之时,其父亲也不幸辞世。
少时父母双亡的三藏如同天将塌矣,还好这年他跟着哥哥来到白马寺出家为僧。
好在兄长也是有名的高僧,被世人尊称为长捷法师。
于白马寺中修行三年之后,三藏终于剃度,法号玄奘……自此,世间少了一个陈姓的才子,多了一个三藏法师。
只是一阵穿过虚空的幽幽琴声,让静坐佛台的三藏如同回到了慈母的身边,一时止不住泪流满面。
泪目中的三藏嘴里低声念道:“一日一夜,万死万生,求一念间暂住不得……”
佛堂有一缕月光自琉璃瓦透过,幽幽地落在三藏身上,有一道淡淡的佛光升起。
佛台上,低眉慈悲的正是李修元时时念叨的地藏菩萨。
星光幽幽,月光幽幽。
静静地照耀着山川大地,也静静地照耀在低头抚琴的李修元身上。
今日的他,弹奏的却是那首很少拨弄的《花好月圆》。
山间花少只是他心里无花,只有那几树冬雪中的寒梅,待得来年种上杏树,这里又将是另外一番的景色。
琴声悠悠,不疾不徐,如九天上落下的月光。
轻轻地安抚梦中显得有些惊慌的女孩珝儿,还有那皱着眉头的中年男人。
而此时的父女两人腹中那一道灵气,如山间的小溪在两人经脉里横冲直撞,不仅梦里的女孩难受。
便是其父也不得不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如同身中毒药一般,浑身都在往外冒汗。
好在一道悠悠琴声如山间清风,带着这些显得慌乱的小溪往山间淙淙流去。
又似一双温柔的大手,在轻轻地安抚受惊的父女俩。
一曲未尽,两人紧皱的眉头渐渐舒来,梦里的女孩轻轻地打起了呼噜,梦里的男人幽幽地发生一声叹息。
月光幽幽,李修元抬头望着天空呢喃起来。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是夜,对李修元来说,是最费心神的一夜。
倒不是因为他白日里屋前屋后忙了一天的栽种。
也不是因为他一梦万古,来到九天之上的天玉街,跟师傅的一番折腾。
而是因为老人的一番话,让他已经封禁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再次被打开。
原来,老道士说的去念,断念真的好难。
曲罢,回到桌前煮了一壶茶。
想着前风云城中的那个少年,想着将军府的那个红衣少女,想着当年顶着一钵水,穿过一座城的模样。
想想不经意间,自己竟然活成了当年风云城中的先生。
一颗封禁的心,旁人再难走近。
当年不谙情事的先生在李红袖的一番猛攻之下,在自己一番有意无意地说道之下,竟然真的变成了人长久,月长圆。
那么自己呢?
会是已经去杏花谷里生活的沐沐和南宫如玉吗?
月上中天时,山下佛堂里的三藏已经入了少时的梦乡,山上的李修元依旧捧着一杯灵茶望月轻叹。
……
十六的早晨,当老人带着一帮工匠上山来时,李修元已经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看着一个个工匠目瞪口呆的模样,看着老人不可思议的眼神,李修元笑了。
静静地说道:“如此一来,诸位进出可得小心一些,莫要弄坏了这里,今日先修整我这栋吧。”
将来了客人一事跟老人说了一遍之后。
老人回头跟工匠们苦笑道:“如此一来,你们得多花些心思,小心修整了,我们可以多出些银两。”
李修元淡淡一笑道:“没事,大不了每年都修整一下。”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还在这一方世界修行,这间木屋便不能倒塌。
工匠一听自然高兴,这年年都能在此挣些钱,可比一锤子买卖来得实在。
于是间,一帮工人进了屋里去寻找有破损的地方修补,毕竟要不了多久就是冬季了。
这雪一压,立马就能检查工匠们手艺的好坏。
坐在屋檐底下,老人望着桌上的杏花发起呆来。
想了想小声问道:“你昨天夜里难不成又出去了一趟?”
老人想都不用想,这花篮里的杏花可不是来自大唐,更不可能来自雪山之上。
只有来自另一方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空了。
李修元苦笑道:“我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