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只是我的酒量太差,否则早就喝光了。”
鬼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他回道:“修元你放心,不管能不能破虚飞升,你这一份情谊,为师记住了。”
陈姗姗看了一眼离她不远的鬼谷子,轻声问道:“老师,我是不是离你太近了!”
鬼谷子摇头一笑,静静地回道:“我若一会引来了天劫,你们再退走也不迟,趁着这会让我们师徒三人多呆一会!”
李修元当下不再理会二人,自是跌坐在石桥之上,手一晃,将铁琴取了出来,他要替老师送行,跟师妹陈姗姗告别。
同时以琴声助二人破境。
鬼谷子看了李修元一眼,感受到体内那一道强大的药力,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陈姗姗见李修元竟然取了一张铁琴出来,也不好多问,因为她也感受到了身体里的那一道如山洪暴发一般的药力......
时近仲夏,荒原里有蝉儿在低声唱歌。
李修元双手放在琴弦上,远望天边长城的一道黑影,心里有一股化不去的离别意。
半闭眼睛的陈姗姗忍不住问道:“师兄,想不到你还会弹琴,会不会影响老师的破境,话说你的手......”
鬼谷子摆摆手,说道:“凝聚你自己的心神,专心破境,莫要受你师兄琴声音的影响。”
便是鬼谷子,也对李修元的琴技没抱多大的希望。
看着二人激动的模样,李修元静静地说道:“不过是一场飞升,一场破境,又不是生死之间的选择,且放宽心。”
鬼谷子点点头,说道:“修元你好好修练,为师若能先走......我在那里等着你。”
李修元轻笑一声,只见手指拨动,有一道琴声缓缓流出。
一曲《阳关三叠》在指缝里流出,琴声悠悠,在长城外面的荒原山破上回响。
低吟浅唱的歌声随着一道道山风往四周散开而去。
长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蛮荒无故人。
坐在石板上的李修元抚琴三遍,吟唱三迭,只见空山幽静,只闻袅袅的琴声。
穿过重重夜雾的歌声,往远方飘去。
未等师徒两人出声相询,抚琴的李修元突然间琴调一转,变成了几不可闻的低咽。
若不是侧耳倾听,几乎听不见有琴声自他指间流出
思无邪。
善为可法,恶为可戒。故使人思无邪也。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思无邪,此诗之言......止僻防邪,大抵归于正,于此一句,可以当之也。
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李修元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吟起来。
夜幕渐深人静时,李修元的琴曲没了之前的幽怨之声,而是变得若有若无,如春雨滴落在青瓦之间,又似山间清风指面,更若夜半私语,几不可闻。
静,静到的极致。
静,要两个破境之人心静。
唯有心境到极致,才能一丝安心破境的可能。
也只有将心静到极致,才能听到天地间的呼吸,让这方天地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欲乘风啊,我要破虚,这一方的天地不要阻我,天地雷电,地火风云,都要如我心意。
荒野中,一曲终了,李修元睁开双眸,只感觉意犹未尽。
看着眼前一师徒两人,脸上露出了微笑。
静静地将铁琴收起,看着陈姗姗的身上有一道浓浓的天地灵气在涌动,看来这个突如其来的师妹已经在破境之中。
取出水过静静地喝了一口水,望着山下的角马,竟然也在琴声的催眠之下趴在地上睡了过去。
心想让你好好歇息一会,今天夜里恐怕要赶夜路了。
只是半个时辰,完成破境的陈姗姗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李修元,正想说话时被李修元制止。
指着一旁的鬼谷子,拉着她的手往山坡下面走去。
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看见原来晴朗的夜空,有阵阵乌云滚滚而来,这是老师要面临渡劫的征兆。
一边往下走,一边唤醒了角马,牵着它往山坡下走去。
角马也感觉到了天空中的威压,不时地用头去蹭李修元的肩膀。
李修元轻轻地拍着它脖子笑道:“不怕啦,有我跟你一起呢。”
陈姗姗看着他怔怔地问道:“老师这就要离我而去了?怎么会这和快?”
李修元看着她静静地说道:“一会你父亲也会过来,我会隐身......记住,不要提到我的存在。”
陈姗姗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有些兴奋地说道:“小师兄,我已经是破虚八重的修为了,若不是你刚才交待,只怕我已经破境到九重了。”
李修元看着她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记住,修罗战场是一台绞肉机,你们夫妻千万不要单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