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揉着她的头发。
冬麦多少意识到他的情绪不对:“你怎么了?”
沈烈:“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冬麦:“什么?”
沈烈:“冬麦,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冬麦惊讶地看着他,他今天明显有些不对劲,好像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她还是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
她关于爱情的想法,也许是当初对陆靖安和爱情的宣称,然而现实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她并不爱。
至于别的,比如她爱沈烈吗,她并不知道,好像对这个根本没什么概念。
冬麦想了想:“我觉得爱情应该是很浪漫的吧,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生离死别,历尽艰辛,最后终于重逢,或者应该是浪漫地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反正就是很特别的,和咱们平时生活不一样的。”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红红的。
沈烈是她的丈夫,她是不是应该爱他才对?
但她觉得,如果把她和他之间称做爱情,好像有些怪怪的,她说不出口。
她抬起睫毛,看他,多少有些心虚。
沈烈自然注意到了,无奈地轻笑了声,他将额头轻抵住她的,低声说:“可是我觉得,我们这样也挺浪漫的,是不是?”
冬麦咬唇,低声嘟哝:“人家浪漫应该是游山玩水,还要牵着手看夕阳……还要生离死别,重逢的时候要抱着一起哭。”
他们生活在农村,每天看到的都是麦子玉米庄稼,想的事情都是能不能挣钱什么的,比起人家电影里演的,差了好多。
沈烈黑眸中溢出水一样的温柔,他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以后一定要带她游山玩水,还要牵着手一起看夕阳。
虽然他觉得,他们两个这样子,已经是生命中最浪漫也是最甜蜜的事情了。
第72章抓号
沈烈吃过喝过,肚子不饿了,重新骑上自行车,他带着她回家,这个时候,天不早了,夕阳落在乡间的小路上,道路两边的麦田便罩上了一层轻纱。
沈烈想,他和冬麦到底想法不同,他是经历过生死看尽了一切的人,而冬麦却一直生活在这小小的地方,她单纯善良,却又莽撞无畏,她是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渴望着和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
于他来说,静谧的乡间能看到的夕阳,已经是尘埃落定的美好,而这些于她不过是看倦了的琐碎,所以她才会羡慕人家电影里的那种生离死别。
这想法太孩子气了。
不过他还是会努力,努力地去生活,去挣钱,让她跟着他去欣赏大千世界的精彩。
想起挣钱,他笑了下,回头对她说:“对了,贷款下来了,两万块。”
冬麦一听,惊喜不已:“是吗?意思是你拿到钱了?”
沈烈:“嗯,拿到了,所以明天我得尽快出门一趟,和纺织厂定好了,免得他们再给别人,说定了这个后,再抽空去一趟天津。”
冬麦连连点头:“好!那得赶紧!”
一路上,冬麦自然是有些兴奋,她算了算现在自己手头的钱,一共大概有五百多,虽然这些钱买梳棉机也算不上多少,但是穷家富路,他路上多带点钱总是好。
等骑着车子回了家,沈烈说起自己的计划,他想趁着这一次,大干一场,挣一些年,同时给自己留下一台梳棉机改造过后的梳绒机。
“我们把梳绒机放在老宅,到时候雇三个人,三班倒着,这就是生钱的机器,下脚料的供货渠道,我都看好了,卖的话,我们可以去首都或者天津,哪里的绒毯厂都会用到这个,只要价格便宜,怎么着都能卖出去。”
冬麦想想这个事:“听起来各方面都好,就是这个改造,不知道容易不,估计要费心思。”
冬麦的想法是,如果这个很好改造,那大家都改造了,哪轮得到自己,就算沈烈现在研究得比较懂了,但他不是专门干这个的,估计也是要费一番功夫。
沈烈听到这话,笑叹了声:“你说得是。其实几十年前,咱们国家纺织工业部的人就曾经组织了技术人员在唐山搞羊绒精梳试验,用的就是改造过后的梳棉机。当时效果虽然并不是太好,加上后来的一些其它意外情况,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人家到底有经验了,我认识的那位天津纺织工学院的教授,我听他的意思,他认识的一位高级技术人员,当年就曾经参加过那个试验,我想着,实在不行,我想办法联系到对方,人家有这方面的经验,当时也有些成绩出来,现在指导咱们绰绰有余,”
冬麦听着,顿时有信心了:“原来人家早就做过这种试验了,那看来肯定是有路,就看咱能不能做成了!”
沈烈又道:“嗯,干这个还有一个好处,你看咱们陵城,陆续有人想做这个羊绒加工的生意,但是梳绒就要梳绒机,全新的梳绒机两三万一台,一般人家努力一年挣一万块就是万元户了,谁家存三万块去买一个不一定能挣钱的梳绒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