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接过来,仔细看了,她好像见到过这种草,并不认识,也没碰过,原来竟然是有毒的,看来以后一定要注意了。
不过她又纳闷了:“你干嘛兜里装着这个?”
沈烈:“等着你问的时候拿给你看。”
冬麦一愣,歪头打量他,便明白了:“敢情你那句兔子不能吃,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沈烈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对,就等着有人特特地问我了。”
冬麦被他笑得脸红,觉得莫名,又有些气恼,便放下狠话:“你这个人真狡猾,浑身都是心眼,一看就不是好人!反正你帮我捉鱼,我也不会领情的,我一点不感激你!”
沈烈挑眉,戏谑地道:“我也没说要你领情,我这个人善良正直,乐于助人,从来不求回报。”
呸!
冬麦说不上来,就想呸他,怎么会有这种人,越看他越不顺眼!
沈烈看看天色:“你也该回家了,晚一些家里该担心了。”
冬麦一想也是,不能再耽误了,连忙开始收拾东西,又提着那鱼,鱼挺多的,她便道:“咱俩一人一半吧。”
其实是沈烈出的力,一人一半算便宜自己了。
沈烈;“不用,鱼到了我手里白糟蹋,我做不好。”
冬麦:“那你是什么意思?分你一半都不要,你是不是就想让我欠你人情?你就是故意的让我不好意思吧?”
沈烈笑:“原来你拿了这些鱼会不好意思啊?”
冬麦被他说破心事,面上便有些狼狈,大声地道:“你想错了,我没有不好意思!”
摇曳的火光落在冰上,反射出绚烂犹如琉璃的光,那些缤纷的光映在她脸上,她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他收住了笑,认真地问:“你为什么来捉鱼?”
冬麦抿唇,别过脸去。
她不想和沈烈提太多自己的事,事实上她都不想和沈烈有任何瓜葛,不过她再怎么嘴硬,她也不想平白无故占人家这么大便宜,所以她想了想,还是老实交待:“我想去公社卖鱼汤面,可我又不想花钱去买鱼。”
沈烈明白了:“所以你就来捉鱼,想做无本买卖。”
这么一说简直是吝啬抠门奸诈狡猾,冬麦咬唇,点头:“主要是我没钱。”
沈烈:“明天我正好有事需要去一趟公社。”
冬麦:“嗯?”
沈烈:“到时候请我喝一碗鱼汤面,我们算两清了,可以吗?”
冬麦瞅他:“就一碗鱼汤面?”
沈烈:“我这个人嘴欠,也爱多管闲事,讨人厌,没事让人占占便宜,也算是将功补过,不然我怕被人家背地里骂。”
冬麦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想了想:“行,那就这样吧,到时候我请你吃鱼汤面,我们两清。”
沈烈便帮着冬麦一起收拾,不过最后把水桶递给冬麦:“你提着。”
冬麦:“我架在自行车前面大梁上吧,提着没法骑车子。”
沈烈:“我骑自行车,你坐后面,我送你回去。”
冬麦:“啊?”
沈烈:“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万一出事呢?你自己能扶着一路回去?你看看这风吹的,不把你爪子冻坏了才怪。”
冬麦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不想欠沈烈人情,不屑他的帮助,但自己今天确实考虑不周到,更没想到能捉这么多鱼,如果他不帮忙,自己只怕要推着车子一步步走回去。
她到底是低头道:“好,那我……先谢谢你了。”
“谢谢”两个字,其实挺难说出口的,关系到面子,也关系到原来的气恼,但这么说出后,好像也没什么,人家没做大奸大恶的事,人家阻止了哥哥继续打人出事,人家现在还好心帮自己捞鱼。
本来就是毫无关系的人,能做到这一步,只能说人家确实正直善良热心助人。
夜色中,沈烈笑望着她:“冬麦,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像刚才那样,理直气壮起来吧。”作者有话要说:我儿子沈烈再没顾忌嗷嗷嗷地开始宠妻行动!
然而冬麦只觉得他是在阳光普照。
第22章鱼汤面
沈烈骑自行车,冬麦在后面提着桶,那些工具全都架在自行车大梁上。
大晚上,迎着风,风吹着沈烈的短发。
沈烈之前刚回家时那种板寸头,看着特土匪,现在是普通短发了,冬麦看着风把沈烈的短发掀起,那短发便逆着朦胧的月光飞扬着散开,根根分明,每一根都晕染了一圈月辉。
“你冷吗?”冬麦突然开口问,她身上还穿着沈烈的大衣,特别暖和。
“好像有点冷,”沈烈声音清朗含笑。
“那我把你大衣还给你,我不冷了。”
“冷得我都要出汗了!”说着,沈烈抬手,擦了一把,于是冬麦借着月光,果然看到,他发根那里,隐约有潮意。
她便有些愧疚了:“要不我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