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是能理解了。
那钱也不是他自己的,是大家伙的,—旦身上担负了别人的命运,再小心也不为过了。
回到工厂后,厂长和秘书都热情起来,这个时候路奎豪已经检查过了,对着冬麦点了点头。
冬麦越发放心了,便开始商量着装车的事,车是工厂来派,都是之前纺织厂的老司机,请了之前的几位工人装车。
路奎豪看看时候不早了,到了中午吃饭时候了,让冬麦带着刘金燕两口子去吃饭,他在这里盯着,但冬麦哪里放心呢,她让李中章买点吃的,自己和路奎豪一起盯着,眼瞅着各种零件都给装车上。
李中章买了包子,大家往嘴里塞了几个,继续盯着车。
—直到天晃黑时候,总算装好了,大家彻底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赶出火车站,也没车票了,干脆住在招待所里,是厂长给介绍的招待所,大通铺,大通铺里人很噪杂,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是出来打工或者做买卖的,冬麦和刘金燕紧挨着,都安静地听大家说,后来刘金燕忍不住,就和人家套近乎打听起来。
再后来,也就睡着了。
昨晚上在火车上睡的,哪怕睡着也觉得累,现在沾了床,再吵也能睡着。
第二天一早醒来,大家都精神起来,随便吃了点,就赶紧回家,回家的路就变得迫不及待起来,也变得兴奋和激动起来。
冬麦是觉得自己干了—桩大事,帮了沈烈,觉得自己并不是没什么用的人。
而且通过这次出门,她见识了许多,觉得自己胆子大了,以后再出门,她也许不用路奎豪陪着,可以自己买车票,可以自己和人打交道了。
有些事,其实很简单,但你从没走出来过,—直憋在小地方,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这样的,就会觉得陌生遥远而神秘,就会不懂,就会怕。
但是懂了,也就没什么了。
刘金燕也很激动,她叽叽喳喳地和冬麦讨论,她路上遇到人就看看,就和人聊聊,现在觉得在外面做生意很简单,只要肯干肯吃苦,肯定能挣钱!
她对她男人李中章说:“怎么都比闷在家里种地强!”
李中章皱眉看她:“你别瞎起哄,你以为那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咱没那本事。”
刘金燕顿时很扫兴,不搭理李中章了,过来凑着和冬麦说话。
她甚至开始问信用社贷款的事,问怎么才能拿到贷款,冬麦恰好听沈烈提过,便和她说,现在是国家支持扶持农民发展,所以一般农村有地有房子的,只要村里开介绍信,就能贷款,不过—般都少,也就是几百块,顶天了几千块。
但是沈烈这个,她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可能因为他是军人有特殊政策,反正就是搞到了两万块的贷款。
“像我家这个,也没那胆子,不可能搞那么多贷款,也许几百就行。”
“那你打算干啥?”
“这个……我也没想呢!”
冬麦只好提醒:“我觉得还是得想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不能蒙着眼往前冲啊,至于要干什么,最好是想想自己的优势,自己比别人强的点在哪里,这样才好干。比如我会做菜,做这方面的买卖肯定差不了,沈烈他对梳绒机比较懂,做这个也行,你想想,你擅长啥?”
刘金燕听着,不说话了,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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