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别了丧麻,方桐站在那看着。
孟颐问:你怎么来了?
秘书见他过来了,便离开了房间。
他眉间没有笑意。只有凝重疲惫。
方桐说:过来……看看老太太。
孟颐已经有两天没睡了,从那天凌晨五点赶过来到现在,方桐说:哥哥,我给你去煮面。
孟颐没说话,只进了卧室,在书桌边坐下,接着开了窗户,坐在那抽烟。
方桐去给他煮面,她在厨房手忙脚乱忙了一阵后,端着面条出来,到门口推门进去,方桐站在门口看去。她看到坐在那抽烟的孟颐,脸色有种说不出的漠然感,看不出悲喜。
方桐将面条放在他面前。
孟颐看了一眼面条,方桐坐在他椅子上,他身边。
孟颐握着她手说:外面很多记者,记得别往人堆扎。
方桐点头。任由他握着。
她看到戒指还在他指间,似乎没取过。
孟颐说:给我揉揉。
方桐听到他的话,乖乖的,给他揉着太阳穴。
她看到他眉心始终紧攒,方桐问:哥哥,是不是很难过。
孟颐没睁眼。
但方桐知道,他是难过的,她揉了两下,便抱住他头,手继续给他摁着。
孟颐没动。
方桐小声说:还痛不痛。
孟颐好半晌睁开眼,看着她:还挺乖的。
方桐垂下眸。
孟颐手摸了下她肚子:好像动了。
方桐起先没感觉到,直到她感觉孟颐手抚摸上去。真好像在动,她没有笑。
孟颐捏着她脸说:得走了。
方桐说:现在还有很多记者吗?
孟颐问:你还想过去?
我就去看一眼。接着方桐又说:算了,不去了,反正老太太也不喜欢我。
孟颐说:要按照以前,你倒是能去的。
方桐知道他什么意思,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她说:是的,我去瞎凑什么热闹,反正老太太也不喜欢我。
孟颐起身说:走吧,凌晨三点,记者也得睡觉。
方桐不过是一时随口说的,她怔怔看着起身的他。
孟颐说:去换身衣服。
方桐真没想到他真会带她去了,凌晨三点,他带着她上了一辆黑色的车,之后,车子往孟家祖宅开去。
等到祖宅那边,就算是晚上,外面还是有记者的,但不多,孟颐带着她下车后,手牵着她,两三个保镖在他们下车后,拿着伞便过来接。
孟颐牵着她进去。
那几个记者倒也什么都没拍,因为压根就看不到黑色伞下的人。
方桐万分紧张的跟着他进去,保镖将伞一收,孟颐手护着她脸,便带着她去了灵堂,方桐紧抱着他手。
倒是没多少人,只有几个守灵的,守夜的佣人。还有诵经的和尚。
方桐没想到他真带她来这了,很是紧张。
一个佣人走了过来,孟颐从佣人手上接过麻,挂她衣服上,便牵着她去了老太太的灵堂。
方桐跟着过去,当她看到老太太灵堂那一刻。方桐站在没有出任何声音。
孟颐看着她,方桐有点不敢直视。
孟颐带着她去灵堂靠近,方桐只能机械化的随着,孟颐手揽着她肩:怀着孩子跪就罢了,站会吧。
孟颐还是得守灵的,道士得诵经好几晚。方桐在孟颐身边立着,低着头。
孟颐说:怎么不敢看了。
方桐没吭声,接着方桐抬起头来,慢慢红了眼眶。
孟颐牵着她,方桐一脸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