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沈啊,你在婺州那边拆卸徽派古建筑,还有机会收古画?”
坐在一边的闫君豪听得两眼直发亮,他一直想着进入古董收藏圈,不仅仅只是为了传承父亲闫思远的喜好,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希望借助艺术品来投资。
俗话说得好,盛世古董乱世金。
在如今这个盛世里,只要投资对了古董,在家里放个几年十几年,价值翻一倍甚至几倍都不是什么痴人说梦,这相对于做生意而言,风险要小得多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问道,“你赶紧说说,这古画你是怎么收回来的?”
“呵呵,运气,运气而已啦。”
沈家伟一脸谦虚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我是到另外一个村子去拆卸古建筑时,正打算去找村长呢,经过一户村民家里时,正好听到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外乡人正跟一个大爷在院子里聊天,原来,这中年外乡人进这户人家讨水喝时,忽然看中了这家人挂在堂屋里的一幅山水画,想要买下来。我一听,心里忍不住一动,就找了个机会进去看一眼,发现这幅画竟然是清朝画家袁江的《山水人物图》,起码价值四十万!”
“那个中年外乡人一开始只想开价一千块钱,那老头还有点心动。我一看,心里那个急呀!”
沈家伟忍不住伸出手来拍了一下大腿,接着说道,“当时没忍住,我就直接开价两千块!那个中年外乡人一看就怒了,说什么先来后到。呵,开玩笑呢,买东西不就是价高者得的吗?”
向南坐在对面,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眯眯地听着他讲,也不说话。
倒是闫君豪心里很奇怪,开口问道:“你很懂古画吗?这个清朝画家袁江的画你很熟悉,怎么知道不是假的?”
“说起这个,那我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沈家伟瞥了闫君豪一眼,一脸得意地说道,“其实,在我收藏的古董文玩中,古画是最多的,对于清代的画家,尤其是康乾时期的著名画家,我还是很有研究的。这个袁江,他是华夏绘画史上很有影响的一个画家,他本身是宫廷画家,专攻山水阁楼界画。”
“知道什么是界画吗?”
又瞥了瞥闫君豪,他问了一句,见闫君豪一脸茫然,他笑着说道,“界画,就是在作画时使用界尺引线所作的画。这个起源就很早了,晋代时就已经有了,到了隋代,界画已经画得很好了。而这个袁江,他的界画就画得非常好,在康乾时期,楼阁工整山水画就以袁江的最有名,当时跟他齐名的,就只有他的侄子袁耀。”
“我之所以能一眼就看出这是袁江的真迹,是因为我前段时间刚好收了一幅袁江的真迹《芙蓉宫》,那钤印、题记什么的,我都看得真真的,绝对是真迹错不了。”
说完,沈家伟一脸得色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来慢慢地喝了一口。
向南见他说完了,也笑着开口问道:“对了,沈老板,你这幅画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
“哎,说起这个,我还得感谢那个中年外乡人呢。”
沈家伟一脸笑眯眯地说道,“我们俩相互较劲,一直加价到了一万,后来,我灵机一动,就说,咱们别嘴上说说,拿现金出来才行,要不然谁知道你能不能买得起?然后我就掏出了两万出来,当场拍在桌子上。”
“那个中年外乡人脸色当场就变了,咬牙切齿地从身上把所有钱都掏了出来,居然还不少,有四万八千五百六十四块钱。”
顿了顿,他接着笑道,“我一看,就又掏出了三沓钱,正好五万块,就比他多了那么一千来块钱,就把这幅画给拿下了。”
“那老人家就愿意卖,他没加价?”闫君豪一脸不信。
“他哪见过这个?这画都有些残破了,他真自己拿出去买,也卖不了多少钱。”
沈家伟老神在在地说道,“总之,他拿着那五万块钱,还一个劲地道谢呢。”
闫君豪一脸羡慕,看他那样子,感觉是后悔回来得早了,要不然他也能跟着沈家伟碰到这个场面,肯定比沈家伟转述来的要精彩得多。
他伸手推了推沈家伟,连连催促道:“你不是说要让向南帮你看看吗?怎么还愣着了,赶紧把画拿出来啊!”
“哦哦,对对对!我这一兴奋,差点都忘了!”
沈家伟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放在一旁的大包拎了过来,从里面掏出一幅已经卷好的画作来。
“我来吧。”
向南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沈家伟的手里接过了那幅画,然后来到一旁的休息区,将茶几清理干净,这才将画作放在上面,慢慢摊开了来。
这一幅清朝画家袁江的《山水人物图》,是水墨山水画,画作的左上角,提着一句诗:“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下方盖着一个大红钤印:“袁江之印”。
这幅画远山巍峨,流水潺潺,林木苍郁,屋舍井然,一派祥和静谧的气息。
更让人惊异的是,画面上的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