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齐国完全可以躲在韩国身后,只要韩国还没倒下,齐国就几乎没有与魏国直面的可能。
而作为‘交换’的凭信,韩王然愿意将他的长子韩俞,送到临淄作为质子,以免齐人误会韩国这是趁机抢占东郡。
不得不说,整件事韩王然为齐国设想地面面俱到,齐王吕白仔细看了半响,也没看到什么漏洞或者陷阱——而事实上,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漏洞或者陷阱。
可即便如此,齐王吕白还是看得面色涨红,脸上充斥着仿佛愤怒、仿佛羞恼的神色。
在他看来,倘若韩王然的这个提议也是“激将法”的话,那这个激将法,可要比方才韩使赵卓那次激将,高明地太多太多,一下子就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偏偏还不知该如何宣泄——毕竟韩王然还真是完全站在齐国的角落为他们谋划的。
可能是注意到了齐王吕白那复杂诡谲的神色,右相田讳好奇问道:“大王,不知信中写了些什么?”
齐王吕白沉默了片刻,闷声将韩王然这个提议徐徐道出,只听得殿内诸臣为之哗然。
跟齐王吕白的心情一样,其实像田讳、高傒、鲍叔、管重等人,若从利益角度出发,都非常倾向于接受韩王然的提议,毕竟这则提议,可以极大地减轻来自魏国方面的威胁,就像韩王然在信中隐晦暗示的那样:与魏国打仗,交给我韩国,你们齐国只要负责后勤方面即可。
但若是刨除利益,他们万万不能接受这样的提议,因为这简直就是对他们齐国的羞辱。
他们不得承认,倘若这也是激将法,那这个激将实在是太厉害了。
“恕寡人不能接受韩王的好意。……我大齐,还没有羸弱到需要他国的军队来庇护。”
齐王吕白板着脸向韩使赵卓拒绝道。
韩使赵卓微微一笑,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谁叫当世的几个大国当中,就属齐国的军队实力最弱呢。
世人都说,一名魏卒独自应战三名齐国士卒,这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仿佛是看透了韩使赵卓那一抹笑容背后的深意,齐王吕白心中有些恼怒,忍着怒意继续观阅韩王然的书信。
只见在信中,继「移交东郡」这个建议之后,韩王然又提出了一个策略方案——是建立在齐国若不肯接受第一个方案的前提下。
这泽策略方案相对友好,简单来说,就是指齐国倘若不肯接受韩国的‘好意’,坚持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保卫国家,那么,韩国愿意派出优秀的将领,帮助齐国训练兵卒。
当齐王吕白将韩王然的这则建议告诉殿内诸位士卿后,诸位士卿皆皱着眉头思忖起来。
相比较前一条颇为伤人的提议,这则提议,倒是可以接受,毕竟韩国的军队的确很强悍,强悍到跟魏国士卒平分秋色——严格来说,韩国接二连三被魏国打败的主要原因,其实都不是因为军队强弱,而是在于战略上的劣势,一次被南梁王赵元佐戏耍,一次被魏公子润戏耍。
反观齐国的战争,非但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战略,就连战术,此前也完全依靠装备碾压——即通过远远优良于楚国的武器装备与战争兵器来打败楚国。
因此,韩国的将军,还真有资格作为齐国将领的老师,来教导后者如何更有效地操练士卒,使士卒变得更为更为凶悍,或者在战争爆发之后,教导齐国将领更多地依靠谋略来击败对手,而不是纯粹依靠优良的武器装备与战争兵器。
毕竟在第二点上,齐国对上魏国是毫无优势可言的,魏国军队的武器装备与战争兵器,如今比较齐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来,最佳的人选乃是我大韩的北燕守乐弈将军,不过乐弈目前已被调到了巨鹿,作为驻守魏韩边境几路军队的主帅,故而,我国君主决定派暴鸢将军前来贵国……”
当齐王吕白跟诸士卿商议此事时,韩使赵卓在旁解释道。
对此,齐王吕白与诸位士卿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虽然说论练兵打仗,韩国最有名的乃是雁门守李睦与北燕守乐弈,但事实上,暴鸢其实也不差,同样是名声赫赫的北原十豪之一。
说真的,这位韩国将军其实就是运气不太好,在本该是他最辉煌的时候,撞到了魏国的魏公子润,以及其麾下五千商水游马这支当时彻底颠覆世人对骑兵印象的重骑兵。
诡计拼不过魏公子润,硬仗也拼不过魏公子润麾下的鄢陵军、商水军与游马重骑,于是暴鸢就被打懵了,从而开始了连战连败的悲催命运。
而事实上在此之前,在魏公子润还未抵达北疆战场的时候,暴鸢那可是韩国军队进攻魏国的主要发起者之一,就连魏国的名帅南梁王赵元佐与其麾下庞焕、蒙泺等猛将,严格来说也并没有在战场上击败暴鸢——当时暴鸢驻守的天门关,南梁王赵元佐打了大半年都没有打下来。
因此客观来说,暴鸢称得上是一位优秀的将领,只是他当时面对的敌人太可怕了,因此才难免显得有些配不上「北原十豪」的称呼,可事实上他并不平庸。
“贵国愿意将练兵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