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于他?
想来想去,甚觉丧气,心中笃定若舒是不会为她牵肠挂肚的。
若舒此时确实没有空闲想他,卢二爷自从改回了本姓曾氏后,心中便有了继后的想法,再者银楼的生意日渐红火,分号越开越多,他的分利自然水涨船高。常言道农夫多收了两担谷,也会有易妻的想法。这手中的银钱一多,自然就想要重整门楣,传宗接代。
卢六爷,现在的李掌柜,与他是同乡,日常也多取笑他。有一日,曾掌柜喝多了酒,被李掌柜一激,便说自己明日便去娶一房妻子,定能生一窝的小崽子。到时要李掌柜多准备些利是,别小气了。
第二日,李掌柜竟真带着媒婆找上了他,曾掌柜便就坡下驴,选了一位二八年华,身家清白的小娘子,办了喜事。
若舒当时正在做长月子,只送了礼金,兰萱和夏莲她们三个倒是一起去吃了喜酒。
此时的若舒正坐在佳飨会馆里,吃着曾掌柜请的满月酒,小娇娘果然给力,一胎生男,乐得曾掌柜,一天到晚嘴都没合过,如今不过上了三个菜,就有些醉意了。
若舒带着忠澜,龙凤胎太小,就留在了右院。
曾掌柜又一次走到若舒的面前,要敬她一杯,口中说道:“东家,让卢二再敬您一杯,若不是您,卢二做梦也不会有今日的欢乐!”
兰萱拦在前面,说道:“曾爷,东家从不饮酒,还是我来替她吧!你老就多担待此。”
说完,拿起酒杯,曾掌柜却说道:“兰萱姑娘,你的酒量好我知道,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一定要试试新郎倌的酒量。”
说完嘴里打着哈哈,众人听了,皆如此说道,兰萱羞红了脸,兰芷站起来,举着杯对曾掌柜说道:“曾爷,你自小看着兰萱长大,到时候添嫁妆的时候可别小气才是啊!”
曾爷忙说道:“那是自然,大伙说是不是啊!”
众人都附和着,几个待嫁的小姑娘,只能低着头红着脸,咬着嘴唇。
米行的卢六爷,现在的李掌柜,悄悄看着兰芷,强颜欢笑着。
兰芷不愿嫁,他自然是知道的,怪只怪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娶了新的,就对兰芷这个没了娘的女儿不管不顾的,老伴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他没办法才将兰芷托付给了卢夫人,卢夫人见兰芷为人稳重,就要她陪伴在了东家的身边。
自此后,兰芷就算回了青州,也从未回过自己家中。
此次与她同年的姑娘都嫁了,唯独她,唉!
直到席散,李掌柜始终没有勇气去求东家,为兰芷寻一门亲事。
倒是若舒,与众人话别时,看兰芷不在身边,对李掌柜说了句:“掌柜的别急,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缘份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李掌柜见东家竟然看透了他的心思,眼内一热,眼睛竟有些红了,回道:“卢六不才,愧对东家。”
若舒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
忠澜在一旁听见了,学了一遍,不清不楚的,众人笑着就将这一篇揭过了。
杜玖柒守在马车旁,见若舒终于回到车前,就想说话,若舒却说道:“我正好要为忠澜选些衣子料子,你随我去常掌柜那里吧。”
杜玖柒点点头,一闪身便先走了。
若舒到了卢四爷的衣帽行,现在的常掌柜店里,替忠澜选了几样应季的料子,又交代裁缝,剩下料子若够便给龙凤胎做成衫子。
忙完之后,来到后院,杜玖柒早已等候在此,因大家都饮了酒,若舒只留了兰芷在身边,其余的四人要叁玖和角宿先送回去了。
杜玖柒说道:“东家,那边最近又有了新的动向,似乎准备跟世家中的陈家结亲了。”
若舒一听,问道:“陈家肯了吗?”
杜玖柒点点头,说道:“十之八九。”
若舒轻笑一声,说道:“世道看来真的要变了,陈家一向低调,如今竟然踏这一步险棋?难怪那边的掌柜说,陈家自宗子病故后,大不如前,不时有陶瓷货商前来退货,也不知那边知不知道?”
杜玖柒回道:“清楚的,只是那边觉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他重点是想扯上另外两家。”
若舒冷笑一声,说道:“随他吧,静王那边诡异莫测,京城,那边,还不知有些什么人,少不得要热闹好一阵子了,我还是那句话,不要露面,至今不知他最后的依仗是什么?且悠着点。”
杜玖柒回道:“明白,我听他最近总是提到天际岭,但是那里只是一座荒山,啥也没有?”
若舒却想了想说,“莫不是跟你打了一样的主意?”
杜玖柒回道:“我也如此想过,但他与我们不同,若有人数不会少,他哪来这么多钱养?”
若舒说道:“这也许就是他与陈家联姻的原因吧!”
杜玖柒回道:“东家,抛开别的不论,他的抱负和见识却是比如今在位的强多了。”
若舒说道:“所以我才乐见其成啊!”
杜玖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