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道:“既如此没有诚意,便不用谈了。”说完便打算起身。
‘宁王’特使说道:“那我便要劝您留步,因为若再迟些,怕就不好再和谈了。”
“是么?我不过是不愿再起兵戈,你还真当朝廷无人么?”
“朝廷有没有人我们管不着,但我们如今手里有和谈的本钱。”‘宁王’特使说道。
“那你说说,你和谈的本钱在哪里?”太后反问道。
‘宁王’特使愣了一下,不由得多打量了太后几眼,“目前的形势便是我们的本钱。”
太后说道:“形势是多变的,今日于你有利,明日于我有利。如此虚无缥缈的本钱,不该拿出来说才是。‘宁王’若是真是以民为本,体恤百姓,就当止住兵戈,还百姓以太平。”
‘宁王’特使轻笑着回道:“若真要说以百姓福祉为重,您就不该坐在这了。”
太后再也忍不住,起身说道:“虽说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但我仍愿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想明白了,来寻我便是。”说完带着几分气性,扭头而去。
待他走远后,‘宁王’特使轻声说道:“去你娘的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论理,如今坐在上面的当是几岁的小儿。”
盛琰从后面走出来,问道:“六叔既然不愿与她多说,何必招她前来?”
‘宁王’特使——忠源笑着说道:“我若迟迟不露面,怕她又去招惹父亲,母亲可不是善茬,到时候又弄得大家头疼。”
盛琰见他将太后说得如此不堪,有些过意不去,“也是难为她,本该在宫中享福的命。”
“这世上哪有什么本该不本该的,都想吃那颗最好的果子,都想伸手去摘,得手长够得着才行。”
“六叔,北郡什么时候动手,景天可比我滋润多了。”盛琰说道。
忠源说道:“不急,让三兄他们出些力,到时候自会有像这样找上门来的,必定会比这次有诚意得多。”
回程的太后,一直十分沉默,她一遍遍回想着秦道川的几个儿子,长子伤了腿,不良于行;三子入赘了南关白将军府,长得比秦道川更秀气不说,父子俩早已闹僵,先皇都未曾怀疑过,自己也勿须再为此劳神;四子据说十分敦厚;六子早年随太子起事,没于战乱之中;七子身子弱,并未从军。
今日这人怎么看都挂不上勾,旁的人她是未见,但皆有画像。像秦道川的六子,早年在宫里,也曾见过数面,也与今日之人十分不像。
看来,此事不论‘宁王’是真是假,都与国公爷无关,是自己多心了。
莫非‘宁王’真的未死?当时宁王突然起事,自己也被惊到了,因为父亲虽然判断世家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当时皇上春秋鼎盛,太子即位尚早,论理他不该如此性急才是。毕竟从父亲手中抢与跟兄弟相争,世人的风评可是有天壤之别,可宁王偏就做了。当时自己生怕他会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弑父杀兄杀弟,那自己这些年在宫中的苦熬岂不是白费?
幸亏他还想留些脸面于世后,也幸亏当时的禁军首领杜若远强行突围将太子送了出去,才让她松了口气。
父亲那边极力推动了太子去攻打京城,而不是回救皇上,意图让他们在战场上互相拼杀,损耗各自的实力。太子由此声名狼藉,再无登位可能。
之后‘宁王’一路顺风顺水,帝位指日可待,没承想却突然与世家窝里斗起来,最后被世家扑杀。自己当时就觉得事有蹊跷,那个阴狠寡言的皇长子,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虽然现在尚不清楚,‘宁王’沉寂多年的真实缘故,但他对局面的掌控能力确实高明了不少。
怕是当初之事另有原因,世家突然消声匿迹也十分怪异。
祝太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陪伴多年的先皇,当时在天际岭,他与杜若远都从未显露出惊慌失措来,必然是留了后手的。
看来‘宁王’的突然藏匿还是与先皇有关。
祝太后越想越头疼,不由得狠狠甩了甩头,惊到了身后跟随的长使,见对方一脸惊异地盯着自己,祝太后解释道:“看来人不服老都不行,这些日子的长途跋涉,实在有些吃力了。”
长使说道:“太后,回城之后好好歇息两日吧。”
祝太后一声轻笑,意味不明。
东方大陆明面上分为五郡,中间为中郡,因为皇城在此,一向为禁军把持。其余东西南北四郡,则分据四方,各有厢军护卫。再有四方边防驻军,北地、西境、南关、东延。北地一直由秦家军把持,因为秦道川和祖父和父亲同时在战场上殒命,差点易手,后来被年少的秦道川重新夺回。西境因为子嗣艰难,先是被南关白将军府用姻亲关系把持,后来又落入了祝家的手中。南关则因为白将军先祖的远见,自愿退守于此,因域中多为异族,便得了个只纳贡的独立小王国。东延一直在南郡手中。
先皇在时,无一日不想集权之事,但日久年深,要想重新布局谈何容易。北郡和东郡因为静王的缘故,一直是皇后和太子的倚仗,所以当时皇后才敢与公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