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直接说出了秦文玉身上最大的异常之处。
没错……
之前在国内的时候,他几乎从没生过病,受过伤,但那次狭间雪山之行,他的手臂在跳崖时已经完全反关节折断了。
但那种程度的伤,在离开狭间雪山时就已经好了?
还有受到红色面具匪徒袭击那次,对于常人来说可以致命的枪伤,他手术后只躺了不到三天,就去参加祭宴了……
这种恐怖的恢复力,根本不是体质比较好能够解释的。
他的身体,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而且,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有类似的异常——雨宫弥生。
她身上的异样更加可怕,狭间雪山她最终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她根本说不清楚,那一次也就罢了,毕竟没人看到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佛灭之日祭宴,后来复盘时伊吹有弦提到,雨宫弥生的脑袋掉在了地上,身躯完全变成了厉鬼,按理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她又回来了……
而且回来时,身上携带着三枚功效奇特的药片,那些药片后来被她交给了高桥卯月。
雨宫弥生身上的秘密也非常惊人,难道说……
秦文玉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问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七个孩子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其他的五个都在哪里?”
清婉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死了,也许被赋予了其他任务。”
说到这里,清婉忽然对秦文玉说道:“我们是被收养的孩子,但你……是他们真正的孩子。”
“我看过你的档案,你在三岁时溺死,也许是为了复活你,你的父母才建立了那个组织。”
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量让秦文玉有些措手不及。
联系最近得知的情报,以他的头脑不难梳理出一条真正的线索。
三岁时死亡的羽生文玉就是他,而“秦文玉”,是羽生文玉死亡后被复活过来的人物。
可是……那段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白墙黑瓦,青山碧水,他和另一个孩子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看到了许多奇诡的现象。
之前他以为,那个孩子就是羽生文心,可是……
等等!
秦文玉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羽生文心,会不会是中间那五个孩子中的一个?
比如说……汉?
秦文玉沉默着思索,片刻后,他抬头看向清婉:“你说的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它在哪里?它和祭宴有什么关系?”
清婉自床边起身,再次走向阳台。
秦文玉跟着她走了出来。
只见清婉靠在阳台上,双眼木然地注视着大风中的山间草木,说:“九面相,你父母建立的组织,名字叫九面相。后来他们两人因理念不合而分开,你的母亲失踪,你的父亲改变了组织的名字,现在它叫——森罗面相。”
“它就在北海道,临海的无人区荒原。”
清婉的有问必答让秦文玉有些不太适应。
她和秦文玉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似乎很急切,说话间完全不卖关子,直来直去。
“至于和祭宴的关系,”清婉回头看向秦文玉,“诅咒,厉鬼,缚灵之地,这些来历未知的能量都被现实世界的规则死死捆缚,只有九座雕像能撬动出一道裂口,送人进入里面。”
“但……那是鬼的世界,你们每次进入被选中之地进行祭宴时,并不是以人类的身份,而是以你们面具的身份,我不知道那些面具代表着什么,为什么能让人在厉鬼世界中自由活动,但只要你们有至少一个人活着回来,就能带出一道或几道非凡能量,那股能量,会以勾玉的状态凝结在你们身体的某个部位,森罗面相的目的,就是那些蕴藏着能量的勾玉。”
清婉的声音冷冽而干脆:“我所从事的研究,就是那些非凡能量的运用,比如……它可以让人类的意识具象化,能够让失去的尸体恢复行动,但直到目前为止,那些研究都有相当大的缺陷,以及不可预知的风险。”
清婉说完后,秦文玉彻底愣住了。
他回想起了曾经遇到的一切,以及花形山正在发生的一切。
石田信步,远山润二,堂本慎平……
那三个人,都被森罗面相动过手脚。
时间一点一点地向前走,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秦文玉心中的执念忽然消散了许多,秦也?母亲?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两个人的心底到底算什么,也许他们自己也很矛盾。
一个三岁时已经死亡的孩子,虽然被他们亲手复活了,但那个孩子还是他们的儿子吗?
只怕在相处中他们早已经得出了答案,那也是……秦文玉被一个人留在中国的理由。
回想起之前的自己,虽然记忆越来越模糊,但秦文玉依稀能看到……那个孩子。
孤僻,安静,绝对理智……难怪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