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吗……
秦文玉沉思片刻,抬头看向他:“你口中的九眼勾玉,是在祭宴中活下来之人的奖励?”
玉木一摇摇头:“是,也不完全是。”
他注视着秦文玉,说道:“以秦先生上一次的祭宴为例,诅咒为灰级,会凝结一枚九眼勾玉,三人为被邀请者。只有最后活下来的人,才有得到勾玉的资格。不过,就算活到了最后,如果在此次祭宴中没有任何作为,他也无法获得任何奖励,相当于……白来了一次。”
“如果最后秦先生与佐藤明美小姐,山崎敬人先生一起活了下来,且三人在本次祭宴中做出的贡献是均等的,那么,三位会平分那枚九眼勾玉,也就是……一人获得三眼。”
秦文玉忽然问道:“如果,佐藤明美与山崎敬人做出了百分之九十的贡献,但他们两人在祭宴结束前的最后一刻死亡,最后的勾玉怎么结算?”
玉木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道:“只要秦先生做出过一定程度的贡献,那么……祭宴结束时如果只有你一人存活,你将获得这次祭宴凝结的所有九眼勾玉。”
果然如此吗……
秦文玉这时才理解佐藤明美与山崎敬人擅自行动的原因。
已经提心吊胆地在生死间徘徊了一次,如果什么都没得到,那就亏大了。
更何况……九眼勾玉能兑换彻底脱离这场祭宴的资格。
玉木一似乎明白秦文玉在想什么,低声说道:
“没错,祭宴中有人做过这种事,在结束前的那一刻,将同伴全部杀害。”
“他的能面是……天狗。”
秦文玉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眉头微皱,又放了下来。
“欺骗,阴谋,暗杀,坑害……秦先生,你是新人,以后你会慢慢了解到祭宴的本来面目,”玉木一叹道,“我们是同行者,同时……也是竞争者。”
“祭宴是一个压抑又诡异的神鬼迷局,大多被选中的,都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他们在长期的恐怖折磨下,早已经精神失常了。”玉木一的手指在茶杯的杯沿上画着圈,轻声说道:“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贪图所有九眼勾玉而杀人,只是单纯地不想看到有人能逃出去而已……”
“那么……你呢?”秦文玉看向玉木一的眼睛,“你是哪种人,玉木一先生。”
玉木一沉默着回应秦文玉的目光,片刻后,他微微一笑:“托天之幸,目前我的精神状况还算良好。”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玉木一认真地说,“秦先生,你还没有被祭宴污染,你的情绪,你的精神,你的一切都是健康且正常的,这样的人在祭宴中已经很少有了,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同伴,只要彼此合作,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合力逃出这个诅咒。”
“听你的意思,下一次祭宴的五个人中,你们四个已经结成了同盟?”秦文玉面无表情地问。
“算上我,三个。”玉木一回答道,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还有一个人目前在北海道……联系不上。”
秦文玉站起身来,说道:“谢谢你的茶,还有这些信息。”
“不过,恕我直言,这种同盟我看不到约束力,只要愿意,谁都可以随时在祭宴结束前捅上同伴一刀。”
“而且……”秦文玉走向门口,忽然回过头,“你是第一个说我正常的人,谢谢你,玉木一先生。”
“不过,这种幼稚的游戏,恕我不奉陪了。”
秦文玉扬长而去。
玉木一注视着他的离开,忽然“砰——”的一声捏爆了手中的茶杯,尖锐的瓷片扎穿了他的皮肉,鲜血顺着指缝缓缓往下淌去。
“先生!您没事吧?”服务员听见异响后急忙跑了过来,贴心地询问着。
玉木一扭头死死地盯着她,脖子上青筋隆起,儒雅的面孔早已满是狰狞,一个仿佛厉鬼发出的可怕声音从他喉咙中响起:
“滚……”
————
第二日,早上九点。
秦文玉一大早就退了房,拖着行李箱边看手上的单子边往前走。
七拐八拐,进入了住宅区,秦文玉越走越偏,越走越寂静。
终于,他在一个冒出了一棵松树树冠的庭院前,停了下来。
秦文玉一手拖着行李,另一只手按下了门铃。
没多久,庭院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跟着咔嚓一声,门被人打开了。
一股薄荷味顺着寒风打在秦文玉的脸上,他微微低下头,看清了站在面前的女人。
左手端着杯子,右手拿着牙刷,头发里插着一根筷子,眼镜上蒙着一层水雾,看不清楚眼神。
“你好,这里有一间屋要出租吗?”
雨宫弥生停下了刷牙的动作,注视着眼前的男子。
身材匀称,没有异味,皮肤很白,头发有点乱糟糟的,和他那双懒懒散散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还算相配。
雨宫弥生低头看了一眼,确实是自己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