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吗?”
望月一生问道。
松永琴子的情况很特殊,她可以是人,也可以是鬼,会偏移到哪个方向完全看她自己。
但从刚才发生的事来看,松永琴子似乎选择了鬼……
松永琴子的瞳孔在不断扩张和收缩,显得非常诡异。
听见望月一生的问话后,她看向秦文玉两人:“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不变成鬼,我就会被鬼杀掉。”
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暗示别的什么。
“人类是不可能战胜鬼怪的。”
“如果你选择成为鬼,你还会拥有自己的意识吗?”
问出这句话的是秦文玉。
松永琴子本以为他是在劝自己,但听这语气,面前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只是在好奇变成鬼之后的状态。
坦白说,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变成鬼。
因为……
“我不知道是否还能继续拥有自我意识,我还没完全踏入海报,但当我的身体进入了一半时,我能明确地感觉到别的意识在诞生,同时……虽然我的意识并没有被抹去,但关于松永琴子的一切,都被压缩成了一段记忆,被那个新生的意识阅读。”
她艰难地形容着自己刚才的感受。
就在秦文玉又要继续开口问着什么的时候,三人同时面色一变。
有脚步声下来了……
这种时间段,地下室不可能来人才对。
“咚咚咚”
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地下室中,来人似乎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的脚步。
是鬼吗?
三人已经完全屏住了呼吸。
空气里蔓延着一股阴冷的空气,秦文玉眨了眨眼睛,裸露在外的皮肤和眼球,都能感觉到那干燥的,枯涩的风。
整个地下室的空间仿佛变得黏糊糊的,空气又干,又冷,又闷。
三人的鼻腔都开始变得干涩起来,眼皮也不由自主地连续眨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抽离地下室的水分一样。
很快,嘴唇,喉咙,眼睛……都出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干涩现象,这简直不像是在地下室,更像是在风过如刀的荒凉戈壁。
秦文玉舔了舔嘴唇,就连口水也在快速减少。
随着那个脚步声的靠近,这片空间的绝大多数水分已经被赶走了。
晦暗的空间仿佛能看到黑色的空气在流动,很快,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在了门口。
三人心思各异,秦文玉想过很多种可能。
来者是鬼,是森罗面相的成员,是跟踪他的人,是伊吹有弦她们,等等等等……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才分开不久的那个神秘的中年人阿忙。
阿忙站在门口的黑暗中,他少见地挺直了腰,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但秦文玉和望月一生,以及松永琴子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一直在盯着一个人。
松永琴子。
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着我做什么?
察觉到这种视线后,松永琴子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曾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她在半夜惊醒,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天花板,但她明明感觉到有其他东西在盯着自己。
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正如此时此刻。
“啪”
阿忙一伸手,按亮了地下室的灯。
灯光的骤然出现让三人都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阿忙的声音也适时出现:
“这么快又见面了。”
秦文玉看向阿忙,他知道阿忙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
这时,秦文玉也反应过来,阿忙并不是跟着自己来的这里,他是在寻找松永琴子!
三人的视线落到了阿忙的身上,阿忙的体表外,有一层赤芒,虽然很微弱,但却肉眼可见。
就是那个东西……吸走了空气中的水分。
但奇怪的事,昨天秦文玉见阿忙的时候又没有。
难道说……
秦文玉扭头看向了松永琴子。
见到秦文玉的动作,阿忙便抬起脚,走进了屋子。
望月一生死死地盯着他,空气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分。
“你是从祭宴世界来的人?”
望月一生的声音让阿忙意外地扭过了头。
“你猜对了一半,”阿忙看向望月一生,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你们应该在灵媒召唤时见过拥有九座雕像的世界,我身边缠绕的赤芒,确实来自那个世界,但那里……不是祭宴世界。”
望月一生扫了他一眼,说道:“如果有想说的话,我们最好换个地方,这里不安全。”
的确,那只海报鬼可是一直在盯着松永琴子,天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动袭击,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发动袭击?
可阿忙只是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