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这场围杀其实初鹿野完全不意外,甚至于这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一个从无到有的大财团能够达成现在这种规模,一路上到底踩着多少人的白骨走来的,已经无从查证了。
尤其是资本主义国家,资本的原始积累总是伴随着累累的鲜血,初鹿野仇家很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那些明摆着想要初鹿野和她父亲人命的就已经数不过来了,更何况那些潜在阴影里的威胁。
最近初鹿野家族得到消息,最新一轮的报复很可能要开始了,所以初鹿野花沢请了长假,暂时躲在初鹿野的大宅院里休养生息。
只手遮天的大财团想要养一批职业素养的保镖不要太容易,初鹿野家族位于大阪的庄园警备力量固若金汤,只要安安静静躲起来,即便是一支小型军队强攻也拿他们一家没办法。
可是初鹿野的性格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更何况像这种级别的财阀若是耽搁一天,就可能千万上下的资产在流逝。
再加上不久之后有一个全球性质的商业峰会要在日本举行,初鹿野家族作为与国同休的企业家族,绝对不能缺席,这些潜在威胁必须在此之前解决掉。
向来对自己相当自信的初鹿野挑选了自己身边最值得信任且最强的保镖,在今夜孤身犯险。
而且事实证明虽然初鹿野的读心术仅仅是劣化版的诅咒,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任何对她流露出杀意的人都不可能出现在她身周十米的范围内,即便是稍远一些,只要内心的情感过于强烈,也会被初鹿野聆听到内心。
岛田先生年轻的时候曾经去中东地区当过雇佣兵,浑浑噩噩过十几年,听说自己母亲病重之后才幡然醒悟,到头来醉生梦死过的这几年居然没存下什么钱。
是当初的初鹿野家主看中了岛田先生的为人还有他的身手,花费了巨资帮他的母亲续了数年的命。
癌症终究是救不活的,最终岛田先生的母亲还是撒手人寰了,岛田先生以泪洗面数日后,启程去了美国进修保镖的职业素养,于三年后回到日本,开始成为初鹿野家主身边最锋利的刀。
跟着家主打拼半辈子,这个老人深知初鹿野家族崛起的不易,所以对于恩人之女愈加看重,将初鹿野花沢看作是初鹿野财团的延续。
这是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站在日本商界巅峰的女人!
手中握着的匕首滴着鲜血,刀身被雨水冲刷,血混着雨在地上弥散。
松开手,一具生命正在流逝的尸体缓缓从岛田先生怀里滑脱倒下。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岛田先生这样想着,而后将视线投向初鹿野。
初鹿野闭着眼好像睡着了,安静地宛如一件工艺品。
看来是没有了。
岛田先生缓缓收回了自己手里的匕首,将它插回了绑腿上的刀鞘里。
眼前这具尸体曾经是冲到初鹿野身边最近的那个狂徒,他的子弹打光了,没办法只能白刃战杀掉对方。
不过好在这就是普通的混混歹徒,没有任何身手一说,很轻松就被岛田先生给杀死了。
岛田先生胸前全是血,但那都是别人的,在刚刚的战斗里他没有受一点伤,因为对方并没有携带枪械,一群手持砍刀的歹徒遇上了身经百战的带枪雇佣兵,结局可想而知。
何况他还有初鹿野这个堪称雷达一样的存在。
为什么没人带枪?
岛田先生有些不解,他出门的时候就穿了防弹衣,做好了跟别人枪战的准备,可是这群人只是用命来填,好像是一群不要命的野兽。
回头去看他们走过的道路,一个红绿灯的距离,躺着十多具尸体。
“小姐,已经结束了。”岛田先生走回初鹿野的身边,雨伞在初鹿野的手里。
刚才岛田先生冲进雨幕杀人,雨水已经从头到脚将他湿透了。
他想去接初鹿野手里的雨伞,初鹿野却慢慢睁开眼睛,皱着眉打量岛田先生身上的血迹。
“离我远些。”她说。
于是岛田先生微微颔首,继续走在雨幕里,陪着初鹿野远去。
等到他们走的够远了,从这条马路两边的巷子里走出许许多多身穿黑色雨衣的人,在这寂寥的只有雨声的夜里,显得那么诡异,仿佛是百鬼夜行一样!
几十人缓缓围住了地上的尸体,他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默默地看着曾经的同伴,就好像是在默哀先行者的逝去。
“多远?”
突然,人群中有人问道。
“二十米。”另一个声音回答。
而后他们便抬起同伴的尸体,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
翌日,这场雨幕下的猎杀完全没有任何报道,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明日川只是发自内心地享受着初鹿野不在的又一个日常,开心地踏入了仁德义塾高中。
中午,明日川和凉介端着饭盒出现在击剑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