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次震动无界之剑,又发出三道霞光来。而瞧那廖玄修,虽是将青莲复聚,可真玄也是消耗不小。见又有两道霞光射来,目中微露恐惧之色。
那朵朵碎莲此刻已经化成一朵斗大的莲花,又迎向霞光,双方在空中碰撞不休,发出耀目的光华来,将半个天空都照得雪亮,原承天忽听到下方喧闹,往下一看,啸了一跳。
原来此时虽离了元青城,却仍是凡俗之界,地上不知有多少凡俗百姓正仰头观看,目睹这千年难见的奇景。却见人头攒动,也不知聚了几千几万人。
原承天叫苦道:“这还得了,不管是霞光还是青莲落地,岂不是要死上千八百人,不能在此处斗法。”
然而此时想撤离战场已是迟了,两道霞光此刻已经再次击碎青莲,廖玄修虽然再运真玄,将那青莲凝聚成一处,可还是有数朵青莲直坠而下。
而地上的无知百姓,哪知这玄修护身青莲的厉害,兀自指指点点,欢笑不已。
原承天正想动用域字真言将青莲困住,忽见一名黄冠修士急急飞来,伸指向那几朵碎莲一点,那碎莲立时飞到他的袖中。
廖玄修怒道:“你是何人,竟敢收我的护身青莲?”
黄冠修士叹道:“羽仙,你煞气发作,竟是连我也不认得了,若非是麻师侄传讯,怎知今曰之变。”
原承天心中一惊,此人既是廖玄修的同门,又见自己在与廖玄修斗法,自会视自己为敌了,自己纵有天大本事,又怎能同时面对两大玄修,而这黄冠修士的修为,却比廖玄修还要高出两级来。
正在心中惶惶,黄冠修士道:“原道友,此次你引开廖仙羽,救了我门宗弟子,我月华宗上下,受你恩惠不少。”
原承天这才舒了一口气,这月华宗总算来了个讲道理的。
便道:“区区小事,何止挂齿,只是这廖前辈修为高明,晚辈已是抵敌不住了,还请前辈叔法化此劫难。”
黄冠修士道:“只能先消耗尽她的真玄再说了,哎,数百年的清修,终有此劫,却不知此后结果如何。”
要知道煞气虽可设法控制,却难以尽数驱除,这也是原承天非要甘冒奇险,却修行风月之体的缘故了,只是就算是修成风月之体,也只是将煞气逼于一处,若想将煞气完全驱除干净,却是不能。昔日在南方大陆时,原承天从宰父丹处得到消煞灵液的配方,幸好他诸材齐备,倒也配了几滴,只是此方究竟是否有效,原承天不曾试过,而就算他有心想以此液救治廖玄修,可无缘无故的取出此液来救人,没得让人怀疑居心叵测。这世间之事,总是如此,哪怕你一番好心,却又怎有人信?
廖玄修的神思忽清忽浊,她听见黄冠修士与原承天交谈时,不知是否有所触动,就在一边驻足倾听,并没着急动手,心里总觉得这黄冠修是旧相识,可又始终想不出来,等听到黄冠修士要消耗尽她的真玄,不由神色一变,足下风雷声再起,竟是向远处逃走了。
黄冠修士道:“不可让她去别处惹事,总要追上他才好,原小友,还望助老夫一臂之力。”
原承天道:“前辈所请,自不敢辞。”
黄冠修士并无遁器,其足下也无太大动静,不过其法袍的一双大袖向后一拂,身体就窜出数里去,原来这法袍兼具遁器之能,也应是一件不俗的法器了。
原承天驾着白斗,却不敢动用全力,他刚才迫不得已,连接动用太一弱水与无界之剑,已尽数被黄冠修士瞧在眼中,若是此人贪慕他的法器,又是一个天大的麻烦,这黄冠修士目前虽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可世间人心,却也难说的紧,不得不防。
二人一前一后,向廖玄修追去,廖玄修刚才两次凝聚护身莲花,真玄消耗不少,而因其神思昏乱,也大大影响了她展法术的效果,眼见她的遁速渐渐慢了下来。
黄冠修士道:“原道友,你我从其两侧慢慢逼过去,你那法剑甚是厉害,她既碎了两次青莲,必不敢硬接,见你法剑霞光,必会退避,而老夫则可趁机施出法器来,将其困住。”
原承天道:“如此甚好。“
二人商量以毕,依计分开,各向廖玄修的左右两侧逼来,原承天先行一步,已赶到廖玄修身侧,正想无界之剑来,忽得瞧见黄光修士目光死死的盯着此剑,竟是大露贪婪之色。
原承天暗叫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