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诸多兽禽口中齐声吟唱之音,为大势执心咒,万众一心,是为大势,执心为一,天地动容。如今诸多兽禽一心,念动此咒,便具无上威能,要夺原承天性命。
原承天就算是大罗金仙,亦难以肉身之躯抵挡这大势执心咒,就觉得口中一苦,鲜血喷涌而出。瞧那鲜血已为紫黑之色,可见大势执心,威能绝伦无匹。
奈何身后青光中裂出的缝隙早就自动补上,此时再想退出,又哪里能来得及?
只听到身子各处皆在格格作响,那大势执心之力,已在动摇风月之体,这具身躯随时可碎。原承天心中叫道:“难不成我九世历劫,经无数磨难,却换来殒命于九渊兽禽手中。”
虽知玄焰已将司命灯妥善安排,纵是身死,亦是借司命灯重生,但正如玄焰所言,人若有了退路,便失了斗志,若是失了斗志,便是再得一命,难不成就不会再经历艰险?
就在原承天心境大动之时,隔着一道青光,金偶身躯亦是轻轻一晃。本体心境动摇,分魂怎能不知?练体分魂之术固然强大,可若是本体有失,分魂便无依持,就此挣脱索缚,独自养成自有意识那是后话了,但此刻心境大动,则是无法克制。
九珑与原承天双修有日,与原承天自也是灵肉相融,那双修伴侣心境动摇,九珑亦是心中大动,便知原承天此刻必定是危险之极。
奈何双方虽只是隔了一道青光,却宛如隔世一般,青光内的原承天就算是被碎尸万段了,九珑又能如何?
她先前已探过这青光虚实,深知以自身修为,断难打破这道青光。因此无论事态怎样发展,九珑只是接受现实。
这时面前九渊兽禽仍是涌动如潮,九珑念及原承天安危,心中自是黯然,忖道:“承天,你若去了,我又怎能独存。”忽听到原侍一连声怒吼,手中劈天钺当头劈来。
九珑此时浑浑噩噩,心中道:“难不成侍一也要叛我!”
一声金铁交鸣声传来,紧接着一股冷冰冰的物事溅到臂上,衣衫刹时尽赤。
原来一名异兽趁九珑心神恍狗惚之时,趁机冲到九珑面前,要伤九珑性命,被原侍一奋起神威,连身子连法宝劈成两半。
原侍一大吼道:“主人危急,圣女切不可乱了方寸。”
九珑被原侍一厉声吼来,心中一凛,暗道:“是了,承天纵是身死,有玄焰护着那件司命灯,总能活转回来。”想到此处,方才心中一宽。
那玄焰与司命灯皆在青龙塔中,并不曾带来,故而原承天纵遇色险,仍留有一条退路,这也是当初将玄焰与司命灯留在昊天的缘故了。
那九珑与原承天双情情深,感受到双修伴侣身险危境,心中自然而然就生惊惶之心,不过九珑何等灵慧,又被原侍一大声喝来,刹那就清醒如常,转向原侍一微笑道:“侍一,多谢了。”
原侍一道:“圣女,便是主人身死,你便是我等的主人骨,万千重责,全在你身上。”
九珑肃容道:“侍一说的是。”左手加额以谢侍一。
这时有一名异兽手持大斧自地卷来,又有一只异禽当头就是一爪。九珑已复初心,又怎将这等攻势放在眼中,右手虚捏成印,是为大日神火印。
那九珑原是元极神火化身,其后神火化为三光日月,元极神火遂不存于世,此世九珑再修本身真火,只盼能将元极神火重现于世。亦可再为世尊加持。
但元极神火哪里能这么容易修成,九珑此世逆向而修,先修紫微神光,结合元极玄承,将太阳之火与紫微神光合二为一,是为大日神火。
当日仙会之时,有戾凤来探,恰好九珑刚刚修成大日神火,戾凤便知元极神火终将现世,自家戾凤之火难以与元极神火争衡,这才想抢在九珑之前,逆转乾坤,攻入仙庭,以抢立神火之位。
刚才九珑略施此火,以一成修为,便击杀御磨矮兽,此刻动用大日神火印,那是要诛兽禽立威,震慑敌胆。
就在九珑手掌翻转之时,那异兽异禽已觉焰力如山,顿时觉得不妙,转身就要逃之夭夭。
奈何此印即出,怎容它从容逃去,九珑玉手翻转得实,大日神火印便压将下去。
就见面前百丈之地,已成火海,那火与众不同,宛若实体,一朵指大焰火,便是一岳之力,百丈火海何止千岳,故而此印一出,百丈之内已无生灵可活,便是尸骨元魂亦是无存。大日神火之印便是如此威势。
索苏伦见到九珑施印,吓得就是一咋舌,先前只知道原承天惹不起,如今方知连九珑亦是惹不起了,自忖原承天固然手段多多,自己勉强尚有应对之策,可被这九珑用大日神火印压来,又怎能逃得掉?
九珑此刻心如止水,不理青光之内发生何事,一心一意,要威慑九渊兽禽,毕竟就算是逃进青光城中去,那戾凤魇龙又怎肯甘休,必定是御众猛打猛攻,而强攻之下,何处坚城不破?是以守城不若反攻。
九珑轻踏玉步,足底便生白莲一朵,再将一足踏上去,又生白莲一朵,此刻已凌空而至戾凤身前,乃启朱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