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俞含亮口味,不过打火机让俞含亮贼亲切,****金发女郎,廉价却实在,让俞含亮想起年少轻狂时候偷看美女老师洗澡的稚嫩光阴。
无拘无束无牵无挂的年轻真好啊。
一辈子伤春悲秋次数加起来一双手都数得过来的狗王颤抖着点燃那根南京烟,吸了口,抬起头望着天空。如果不是已经扎根在南京,老婆孩子都离不开这座城市,以俞含亮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自负偏执怎么都不会主动示好,他当年输给已经在南京城气焰彪炳的魏端公,上一次输给不似人类的竹叶青,俞含亮都能接受,但陈浮生不同,他一年半前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在他看来是吃魏家女人软饭靠一路踩****运爬才上来的小白脸。
龚红泉声势如虹地来了。
龚红泉悄悄地死了。
这已经说明一切问题,比陈浮生说一万句话都顶用。现在这个社会嘴上嚷嚷不以成败论英雄没关系,但千万别当真。
俞含亮抽着烟,把打火机回抛给陈浮生,道:“不杀我?”
“杀人不是吃顿饭抽根烟。”陈浮生冷笑道。
“那龚红泉呢?”俞含亮光脚的不怕穿鞋,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怕忌讳。
陈浮生皱起眉头,没有答话,这个问题不适合摊开来谈,尤其在还没确定俞含亮底牌和底线的时候,陈浮生不想贸然坦诚,跟王虎剩这些兄弟将心比心那是道义,以为尘埃落定就跟狗王俞含亮掏心掏肺那是傻叉。
“我们还能坐下来一起谈事情吗?”俞含亮笑道,笑脸比哭脸还难看,周小雀和陈浮生这次下手都没留余地,俞含亮能撑到现在也的确是一条汉子,他突然开始喜欢这个30岁都没到的年轻人,在狗王心底魏爷是大牛人不假,但越到后头就越阴柔,在生性反感书卷气的俞含亮眼中难免有娘娘腔嫌疑,这个陈二狗仅在性子上说比魏爷更让俞含亮顺眼,就属于那种也许混熟了可以勾肩搭背去洗桑拿的老板。
“能啊,为什么不能。”陈浮生笑道,一顿,一脸阴森森,“不过你必须先把上次砍完人从密码跑掉的人交出来,我这个人本事不大,可记仇。”
俞含亮摇摇头,苦笑道:“这个我做不到。”
“俞含亮,你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陈浮生大声道,停止抽烟,一脸怒容。
“当然不是。”
俞含亮苦涩道,“只不过兄弟给我卖命,我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情,如果这个坎过不去,陈浮生你要让我死,我没话说,只希望你能别坏了道上祸不及亲人的规矩。”俞含亮抽烟很凶,一根烟很快就到尽头,哪怕是最后一口都弥足珍贵,大无畏地望向陈浮生,神情自嘲而黯然,青年骁勇壮年狠毒的狗王已经一去不复还,收回视线,俞含亮陷入回忆,深沉道:“我这种人,没文化,能混到今天吃好的穿好的睡别墅,高兴了每天晚上都能换女人暖被窝,就靠一直没丢了义气,靠朋友和兄弟才走到今天,连义气都不要,我没脸活,陈浮生,最后我说点真心话,别把魏爷的事业毁掉,那是魏爷带着我们这一辈人辛辛苦苦闯出来的,不敢要你发扬光大,只求你别挥霍。”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周小雀对这个不成气候的狗王有点刮目相看。
“你回去吧,帮我打理斗狗场,给你一年时间,如果恢复不到顶峰时期,我到时候就把你换下。”陈浮生蹲下去把那包南京烟塞到没回过神的俞含亮手里,声音平淡,不像开玩笑。不给俞含亮感激涕零或者感恩戴德的机会,陈浮生起身离开,走向酒吧大门,若有所思的周小雀跟在他身后,望着远不如龚红泉健壮的背影,却在陈浮生身上找到一点龚红泉的影子。
“周小雀,你说他是为了义气和朋友才拒绝交人,还是算准了只有这样表演才让我接纳他?”陈浮生到密码门口停下脚步,转头突然给周小雀抛出一个无比尖锐的问题,周小雀有点措手不及,不禁感叹这家伙的城府起码比他年龄要深厚几分,陈浮生自问自答道:“能放下身段挨一顿揍,花大心思琢磨我性格,估计不是铁了心要忍辱负重后杀我全家,就是真要夹着尾巴给我做打手了。”
“你怎么这两年才出人头地?”周小雀终于主动开口,貌似这位川渝首屈一指的年轻猛将比较奇怪陈浮生为何太晚冒头,在周小雀看来照理陈浮生应该早就该在南京或者别的城市占据一席之地,乔麦给出的资料显示陈浮生升迁路线图着实吊诡。
“你问我我问谁去,老天爷?”陈浮生笑道。
周小雀哑然失笑,那张刻板冷峻的英俊脸庞不失分寸地柔和些许。
两个原本不共戴天的仇家似乎有点小默契了。
回到二楼座位,先跟3位熟女热络一番,等她们到栏杆附近欣赏楼下火爆场面,江亚楼拉过陈浮生悄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陈浮生轻松道:“俞含亮找上门放低身架要跟我和谈,我先打爽了一顿,就答应了。”
江亚楼错愕道:“就这么简单?”
陈浮生哈哈笑道:“就这么简单。”
江亚楼一脸怀疑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