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静静地,慕容漱玉从窗口往外望去,看到了院子里的桃花树。
当年泰湘玉本来想在红尘客栈里种上杏树的,后来想想四十六号院子已经有了杏树,于是这里就改种了桃花。
桃花依然还有枝头绽放,虽然地上已是一地落红,眼见春将去也。
人间时光匆匆,红颜易老。
她这一转眼是多久?小光多大,她便煎熬了多久!
从那一年在桃花树下偶遇同样是青春年少,年少轻狂的金无铭之后。
从金无铭假死隐匿江湖之后,转眼间已经十六……十七年了。
一个女人,一个如花的少女有几个十七年……
当年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
她不管剑十三是否知道自己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她也不管金十三隐匿江湖是为不是为了她和孩子好。
在她心里,蓝田山庄的少爷,就是一个骗子。
王一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间发起呆来,于是只好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捧着一杯酒,试着把自己想成那个负心之人。
那个在红尘客栈里躲了十年的金无铭,然后试着用金无铭的心境去凝视眼前的女人。
于是,他发现自己的心里突然非常凌乱,他发现自己不是金无铭,因为他王一就没有接触过女人。
没有喝过的酒,他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如何?
就像他没有被女人爱过,或是爱过女人,也无法试着体会眼下慕容漱玉的心情。
没有人能了解慕容漱玉对金无铭的感情,也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若是对金无铭没有感情,她就不会生下小光。
可是倘若真的爱金无铭爱到要死,当年也不会教自己一招金无剑的剑法,然后逼着自己去杀了蓝田山庄的少爷。
叹了一口气,王一笑了起来:“你当年让我去杀他,是不是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让我用他的剑法去杀他,只是想告诉他你心里只有他?我后来在蓝田山庄里跟老庄主聊了一番之后,才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傻瓜。”
喝了一口酒,王一苦笑道:“你俩都是疯子。”
一阵春风进客堂,慕容漱玉抬起手将额前一缕被风吹乱的青丝往耳后理去,笑了笑。
看在王一的眼中,眼前这个疯女人的笑容却如春风般温柔。
慕容漱玉都忘记有多久没有笑过了,不管别人说他是人间的仙子,还是地狱的魔鬼,她从来就没在乎过。
因为她喜欢的男人死了,从她听到剑十三死讯的那一天起,她就决定要让蓝田山庄的庄主后悔一辈子。
直到他再次从小光的嘴里得知,死了十年的人竟然又活了回来。
气得她坐也不是,睡她不香,只好来找王一的麻烦。
想到这里,慕容漱玉看着王一温柔地笑了笑:“等了十年,你打算何时兑现当年对我的承诺?”
王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子喝了一口气。
又多倒了一杯酒放在桌上,静静地说了一句:“尝尝这酒的滋味如何?”
慕容漱玉喝了一口,撇着嘴回道:“这酒我喝过,都是小光买回来的,味道也就这样了,说啊,别绕我的弯子。”
王一叹了一口气,看着慕容漱玉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慕容漱玉都莫名其妙,气得她轻声地骂了起来。
王一叹道:“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又何必天天盼着我去死?”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借你的剑杀了那家伙。”
慕容漱玉抬起头盯着他,幽幽地说了句:“你也知道,我只要一见到他只怕又要被他欺负,哪里下得了手?”
“我呸,你跟那家伙一样不要脸!”
王一笑了,笑得很灿烂很阳光,就像窗外桃花一样肆意。
看着慕容漱玉笑着说道:“当年你是欺负我少年不懂事,让我去死送;现在你换了一种花样,用我的同情心来替你去送死……”
笑着笑着,王一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
望着窗外的桃花,一如阿珏那天站在映月楼里呆呆地望着头上的桃花一样。
冷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十年之后一定会跟他决战?你又怎么知道我能不能打赢他?”
慕容漱玉摇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你是王一,流星剑王一,你从来没有怕过,也没有回避过他人的挑战!”
回过头,看着王一静静地问道:“别说我逼着你去送死,江湖中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呢。”
王一喝了一口酒,望着院子里的桃花眼睛不知不觉中眯了起来。
默默地伸出手,恍若下一刻,那枝头上的花瓣就要飘过来,跌落他指尖似的。
跟里却喃喃自语道:“当年的王一已经死在蓝田山庄了,死在剑十三的那座坟前,我的流星剑也葬在那幽湖里了。”
说到耍无赖,王一可不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