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李红袖提议去逛街,领着叶知秋、沐沐、李小雪,夫子和先生跟在后面,阿貴叫了两辆马车载着众人出门。
李夜一个人静坐堂前,将笔墨纸砚放在吃饭的八仙桌上,点了一柱香,他要写一幅字,在离开之前给家人。
端坐堂前,他脑海里将学过的诗文翻了一遍,最后选定了《正气歌》,将砚台上的松墨磨了半池,提起笔来,在宣纸上写下了重重的一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
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写完收笔,从先生的书记找出朱砂印泥,端正盖上在大佛寺雕刻的印章:天山无尘。
纸上黑未干,李红袖领着一大家人从外面逛街回来,看着桌上的和长卷,李红袖笑道:“你这是受了刺激,我已经几年不见你动笔了。”
李夜淡淡地笑道:“近来事多每烦扰,算是以诗明志。”
从叶知秋手里接过李小雪,李夜指着桌上说:“明天让阿贵拿去找人裱上,挂在堂前,等妹妹学读书诗文的时候,让她先读这一篇。”
夫子低着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拍着桌子说:“好!好!!你妹妹就应该读书这样的诗,这就是她以后做人的座右铭。”
先生也低下头,细细地看了又看,含笑不语。
过了半晌,才道:“也只有这样的诗文,才能挂在这紫竹院的堂前,红袖你每天都要仔细看看,还有沐沐也是,什么时候你们两能看出这诗文里的门道,你两的剑法就能再提升一个大台阶。”
夫子看出的是诗文里的华美,和浩荡正气。
先生看到的是字里行间的那饱满的剑意。
一笔一划间,已经有将若水剑意的小成修练到了大成。若是李红袖和沐沐也能从中领悟,当能修行出属于她两自己的剑意。
李红袖一楞,上前低头仔细看了看,道:“不就是一幅写得波澜壮阔的诗文吗?有必要天天看吗?”
沐沐更是不解,拉着李夜的手说:“哥哥,你写的字真好看。”
叶知秋也是不满脸不解地看着先生,道:“先生,这不就是一幅好字吗?”
先生摇摇头,道:“你二人看的时候,想着你们练的剑法,看不懂就再看,看懂了再来问我。”
李红袖恍然大悟,看着堂外的阿贵说:“阿贵,明天就把这字拿去找人裱上,注意要小心些。”
阿贵点点头,道:“明天就去。”
李夜看着李红袖和沐沐道:“没那么多讲究,只是一幅字而已。”
说完抱着李小雪说:“妹妹,你长大以后要好好读这首诗。”
......
先生的茶煮好,大家都围着桌子坐下。
李夜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吹着,看着叶知秋说:“母亲,要不要去给将军府拜年?”
叶知秋点点头,说:“当然要去,拜年的礼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夜摇摇头,道:“只怕她未必想我去。”
夫子闻后一呆,道:“此话从何说起?”
李夜看了一眼李红袖,又看着先生,喃喃地道:“从我下山后见过她以后,她对我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再加上东方玉儿母亲的退婚,她知道后,想必也动了这个心思。”
叶知秋听得云里雾里,拉着李夜的手说:“玉儿的母亲什么时候找你退婚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夫子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李夜。
李夜看着李红袖,无可奈何地苦笑道:“我从天山下来不久,李明珠就来到风云城,到师娘的酒楼里找到我和先生,嚷着要退婚。”
叶知秋一听,怒火丛生,大声说道:“这哪行,当初又不是我们求着她的。”
“当初我也不在,你们只是口头上说了一下,她想不认你也无法。她既然开始讨厌我,我自然要如了她的意。”李夜淡淡地笑道。
李红袖看着叶知秋,点了点头,道:“这事我后来才知道,否则我当面会骂死她!我成亲的时候她不来,反倒是不远千里上门来退婚。”
先生轻轻地敲着桌子,道:“这事是李明珠没道理,当时我就在,具体的情况你们就不要深究了,这事就些揭过,夜儿说了:与东方府上从此是路人。”
夫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李红袖撇着嘴道:“我姐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家伙,她是哪里懂夜儿?连青城的唐秋雨师傅,都不远万里来天山跟夜儿请教剑法......天下的好女孩多着呢!急什么。”
沐沐抱着李夜说:“哥哥把她们都休了,沐沐陪哥哥!谁都不许要!”
李夜哈哈大笑,抱着她说:“还是妹妹懂哥哥。”
叶知秋看着沐沐,笑了笑:“还是我家沐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