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神清气爽,血光之灾带来的剧烈冲击淡化大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最坏的结果已经出现,那接下来就要否极泰来,好兆头,成元芳现在只想去密码酒吧与人豪饮,她对陈浮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也许因为都是穷苦贫困出身,又是一个阵营同一条战线的狼狈为奸,成元芳点燃手里的南京烟,把打火机抛给后座的陈浮生,道:“你只是欠缺一些阅历而已,如果今晚我是跟魏端公合作,他在医院的时候一定不会朝我发火,而是不温不火地向我套话,所以说虽然看上去你是他的徒弟,但你们两个还是不太一样,魏端公永远不会为其他人分心,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你不一样,现在连我都忍不住想要跟你发生点什么,例如一夜情啥的也未尝不可,起码魏公公没办法让我主动投怀送抱,这点你不就比他高出一筹不止。”
“别勾引我,酒后乱性再正常不过,你看这车子空间宽敞着,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陈浮生真没想到成元芳会说出一夜情这类大胆挑逗的言语,吃不消,招架不住,但嘴上总不能输了气势。
“你敢吗你?要不我借你几个胆?”一语戳破陈浮生外强中干面具的成元芳转头抛了个媚眼,吐出一个挑衅的烟圈,弯腰穿好高跟鞋后柔媚柔媚地走下车。
见过浪的,陈浮生还真没见过这么浪的,在张家寨张寡妇也仅限于在他身上揩点小油,那些个隐晦的性挑逗都只是蜻蜓点水,并不真打算与他这个被戳脊梁骨很多年的外姓小毛孩发生实质性关系,到了上海阿梅饭馆老板娘也只是用眼神来侵犯他这位可怜的全能型勤杂工,陈浮生差一点就恶向胆边生,脱口而出谁怕谁,但终究不是有颗白菜给欺负就想要乱拱的愣头青,陪同他摸不透的熟媚女人一同进入密码,酒吧开始迎来第二个高峰期,因为第一批离开密码的资深玩家帮忙勾来许多原本在其它酒吧厮混的消费者,这个游移群体并没有牢固的夜场据点,流动性很大,忠诚度不如edh泡吧族,但只要酒吧能提供足够的兴奋点,就是一座酒吧持续发展的关键人群,密码酒吧在年轻经理袁淳上台演荷兰唱国宝级乐队ithintetation的《icequeen》陷入躁动癫狂,瑰丽宏大的黑暗哥特气势弥漫整座酒吧,气势磅礴的管弦乐厚重而深沉,袁淳如天使和魔鬼的双重天籁嗓音让人如痴如醉,全场所有人都起身,连不喜酒吧喧闹的吴煌都不曾例外。
袁淳站在一个酒吧悬空的特制铁笼中,高于一楼,低于二楼,她浑然忘我,声音空灵而飘渺,配合极佳的伴奏音效,成元芳竟然搬出一整支唱诗班在替她伴唱,而一位很久以前就在密码默默无闻工作的朴素男人也突然崛起一般在唱诗班前面弹奏钢琴,之前几次连陈浮生都不曾关注过几眼的年轻人在那一刻光彩耀眼,与头顶斜上方铁笼中脱掉鞋子赤脚站立的袁淳交相辉映,顿时营造出一股罕见的宏伟暗黑感。
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袁淳,坐在钢琴前就由马夫转变成落魄王子的年轻人,规模宏大的唱诗班,让密码酒吧在这一刻轰然爆棚,在一直马尾辫示人的袁淳猛然间扯松辫子,一头青丝华美铺散开开,让气氛瞬间爆炸到沸点。
男性的疯狂嘶吼夹杂女性大声尖叫。
征服。
就如歌名《icequeen》,他们都被一位当之无愧的夜场皇后彻底征服。
成元芳很满意袁淳的表现,这是她得知袁淳歌唱天赋后专门给所有顾客精心准备的豪华大餐,她的目标就是刻意前半夜温吞,然后出其不意地用这六分钟不到时间撑饱所有人的胃口,让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事实证明袁淳和弹钢琴的年轻人都没有辜负成元芳的厚望,瞥了眼身旁一进入酒吧便被震慑住的陈浮生,成元芳刚想要邀功解释一下这场惊喜的用心良苦,却发现这个男人眼中除了激动之后还有一点不为人知的深沉哀伤,像一个知道钻石比玻璃珍贵后不得不丢弃一些心爱东西的可怜孩子,在黑暗中孤单无助,成元芳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有个简单的女孩曾经也喜欢唱《icequeen》,然后被狗娘养的刻薄生活打入冷宫,谁错了谁对了,谁征服了谁,都是皇后谁是妃子,谁刻骨铭心了谁狼心狗肺了,都成了无法言说给第三者听的遗憾。
“喝酒去。”陈浮生回过神后笑道,再喝恐怕就不只是呕出苦水,连心肝都要吐出来,但除了喝酒他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难道真的和成元芳一夜情去,或者重新开始降伏周惊蛰?陈浮生做不到,没资本也没精力,起码暂时没有这份偎红倚翠的野心和**。
在位置上坐下后大致跟陈圆殊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她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陈浮生向来不喜欢把他暗地里做的龌龊勾当带到她们相对干净的世界,现在是,以后还是。吴煌对密码的这场突如其来的音乐盛宴也感到好奇,与陈浮生和成元芳一起探讨开来,作为策划者的成元芳将构思和安排全部和盘托出,惹来蒙在鼓里的陈浮生和众女一致惊叹,吴煌点头道:“很有意思,你们如果还需要类似的美声人才,我倒是可以提供一点资源给密码。”
“先谢过。”陈浮生刚想要喝酒,就被周惊蛰和陈圆殊一起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