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娴珂向若舒说出她的愿望时,若舒愣了半晌,才说道:“这事你不该求我,该去求你父亲。”
娴珂说道:“你们俩有区别么?”
若舒说道:“这事我满足不了你,那里是你父亲的地盘。”
娴珂说道:“我想要柳宿陪我一起去。”
若舒没有丝毫犹豫,“不可能。”
娴珂问道:“我知道他是青州的护院,他那样的本事,留在青州实在可惜,天下之大,他应该多出去走走,男儿该志在四方,建功立业。”
若舒说道:“我再说最后一次,不可能。”
娴珂叹了口气,“我是觉得他屈才,母亲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若舒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愿意留在青州?”
娴珂说道:“还用猜么?卖身为奴呗。”
若舒说道:“知道就好。”
娴珂又叹了口气,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难得的沉默了。
若舒打量着她,心中难免多想,柳宿与娴珂?她没想过,但秦道川定会不肯。
蹉跎半生,她不想再与秦道川起纷争,年轻时的争强好胜几乎耗尽了她的精力,这次重回国公府,能与秦道川相处融洽,实在不易。
“你是何时起了这种心思的?”若舒思量半晌,开口问道。
娴珂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依旧清澈,“我想去北地,不是一日两日了,见识过他的本事后,便觉得若他能陪我们一起去,不但我们多了份倚仗,就连他自己,都可能因此重换一片天地,万一遇到机会,他日得个功勋也未可知,就不必再为奴,那样的闷闷不乐了。”
柳宿是不是闷闷不乐,若舒不太清楚,暗卫一向来去自由,但最后能留下的,又能成为二十八星宿的,必然不会轻易离开。要想扬名立万,以前有无数次机会离开,若想成为杜若远统领的禁军,更是易如反掌,哪里还需要去北地拼杀。
但若舒不想与她明说,同为女子,柳宿的外表,能蒙蔽多少无知少女,她不用多想便知道。但他内里的经历,手中带领的人马,每日间的行事,又岂是她们能想得明白的。
若舒有些头疼,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你万万一不可与你父亲说柳宿之事,我怕他多想,你清楚么?”
娴珂愣了一下,说道:“我明白,若父亲知道我会为一个家奴求情,恐怕会比母亲还多想,更会害了他。”
若舒也愣了一下,说道:“你明白就好。”
见她仍旧坐在那里,忍不住问道:“此时你不该是去书房向你父亲求情么?”
娴珂回道:“我上午就在那里,父亲说要出府,我想他晚间定会赶回来与母亲一同用饭,不如在这等着。”
若舒问道:“女卫都回来了么?”
娴珂说道:“青州的都回来了,军屯的,我早就说好,让她们在军屯等我。”
若舒问道:“她们回去时,你并不知道你父亲会归府,难不成你早就打算好了?”
娴珂说道:“嗯,我本来就想着过了年就去北地,不过当时是为了寻父亲。”
若舒问道:“现在呢?又是为何?”
娴珂说道:“不为什么,就想去看看。”
若舒说道:“我记得前次你四哥成亲时,你去过一次。”
娴珂说道:“那次来去匆匆,六兄催得跟什么似的,我连军屯都没进去,更别提莫城了。”
若舒说道:“只要你不横生事端,若你能说动你父亲,我也不拦你。”
娴珂说道:“母亲还记得灯笼上的四名女将吗?女儿也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若舒说道:“这话你与我说没用。”
娴珂叹了口气,转头又问道:“母亲,若你有我一样的想法,你会如何做?”
若舒说道:“我一向养尊处优惯了,不会与你有一样的想法。”
娴珂问道:“母亲不是去过一次军屯么?”
若舒见娴珂提起了那段往事,仰头想了一阵,才说道:“当时只觉得万般皆苦,事事不如意,倒没想过再去。”话一出口,又想到正在北郡磨刀霍霍的忠源,改口道:“你也不要如此灰心,说不定你父亲会同意呢?”
说话间,秦道川进了右院,娴珂听到动静,奔出书房,拉着他的衣袖,说道:“父亲,你终于回来啦。”
秦道川轻笑着说道:“又打什么主意?”
娴珂没急着开口,待他坐定后,恭敬地端了茶过来,静静地待他喝过。若舒在一旁看着,犹如看到了狐狸和狼。
秦道川看了眼若舒,后者赶紧低了下头,秦道川眼珠一转,难得地没有开口问话。
娴珂等了一会,见父母皆无动静,只得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秦道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若舒,才说道:“你母亲答应了么?”
话一出口,若舒睁大眼睛看着他。
娴珂却寻了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下,将灯笼上四个女将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