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在晚饭时迫不及待地告诉了若舒,若舒听了,当时不置可否,秦道川直到得到了她的首肯后,才放下心来,急忙说道:“不如,在我们出发前将亲事都订下来,我再吩咐前院的管事准备着,等我回来就将婚事办了,又正值过年,正好热闹一番,岂不正好。”
若舒却说道:“不好,还是等他们从北地平安回来再说吧!”
说完之后,见秦道川半天不接话,转过后去看他,见他默默地盯着自己,眼珠一转,知道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
秦道川见她也不说话,只得说道:“我每次去北地巡防,你是如何想的?”
若舒不得不答道:“没想过,这几年你看我有清静下来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秦道川又问道:“那我问你,这次我去北地巡防,你是怎么想的?”
若舒避重就轻地回答道:“能想什么?你每年如此。”
秦道川接着问道:“你是不是早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若舒说道:“不诓你,我真的从没想过,自从外祖母突然离世,我就不再去想这种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便是。”
秦道川说道:“那就是你一早做了最坏的打算,无论我回不回得来,你都会像现在这样过下去。”
若舒回答道:“不然还能怎样?”
秦道川默默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若舒见冷了场,觉得没必要将气氛弄得如此尴尬,就说道:“虽然你从不与我说这种事,但看起来北地这几年没什么大的战事,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秦道川却转了话题,“舒儿,今年给我写几封家书吧!”
若舒奇怪地问道:“不过三个月,有什么好写的。”
秦道川说道:“北地清苦,日子难挨,能读读家书也能打发一点时间。”
若舒说道:“那能写些什么?”
秦道川说道:“日常琐事即可。”
若舒问道:“要怎么寄给你?”
秦道川说道:“你直接要会馆的镖行送到赤林即可,那里离秦家军屯不远,到时候自会有人取了给我送来。”
若舒看了他一眼,说道:“好吧!”
秦道川又接着说道:“我幼时,每当父亲去了北地,母亲常常夜不能寐,只能通宵达旦的读书,父亲如何劝她都没有用,只能交代我多多照顾母亲,我就常常趁祖母歇下了,悄悄地跑到她那里去,要她陪着我睡,现在想来还如昨日一般。”
若舒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自己的长女和长子,便没有接话。
秦道川却自顾自地说道:“后来我一个人待在北地,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常常猜想,父亲在北地会不会也一样想着母亲,夜不能寐?而我将来的妻子又会不会因为想着我,而夜不能寐?”
若舒接道:“后来因违心的与我订了亲,便再没有这种想法了吧?”
秦道川并不介意她说的话,接着说道:“当时,我已经与你订了亲,就想着一个八岁的小女娃,此时怕是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醒了吧!”
若舒听了,说道:“现在说得好听,当时怕是想着出身与你母亲大相径庭的女子,恐怕很难对你夜不能寐吧?”
秦道川扳过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上去,直到若舒用手捶他,才松开。
笑着说道:“这张嘴,真是让人恨又让人爱。”
若舒偏过头去不想理他。
秦道川说道:“四个人的婚事,要用的东西定然不少,你且先准备着,等我们回来了,好办正事。”
若舒问道:“他们四个不用去回禀爹娘的吗?”
秦道川说道:“上次从庄子上回来,他们便分别去了信,他父母都说亲事由我做主便可。”
若舒说道:“我的人除了兰萱没有父母,一切由我做主之外,其他的可都要去回禀父母的,我看年前办还是太仓促了些,年后的四月吧,春暖花开,天气又不冷不热,正适合办婚事。”
秦道川只得依从。
出发前夕,贺诗卿又要暗香去请秦道川,秦道川抽了个空,来了趟左院,没说两句,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贺诗聊心里又气又恨,听到厢房里传来小孩的哭声,厉声说道:“暗香,叫她闭嘴!”
暗香连忙跑去,半晌回来,回道:“小姐,娴婳小姐呛了奶,又将刚吃进去的奶都吐了出来,奶娘正在哄她。”
贺诗卿不耐烦地说道:“以后这种事不必跟我说,告诉奶娘,让她安静些。”
暗香回是。
贺诗卿站在窗前,望着空空的院门,说道:“想这样就打发了我吗?休想!”表情越来越扭曲。
秦道川出发前夜,腻在若舒的床上不肯走,兰芷刚想进去,见两个抱在一起,忙退了回去,本想将门关上,想了想又缩回了手,东家还没出月,若是兰姨在,肯定是要催将军回书房的,自己年轻,有些话开不口,但规矩却是不能坏的。
若舒推着秦道川,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