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时辰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鼻尖冒汗,后背濡湿,双腿打颤。
秦道川问了句,“往后对练该如何?忠湛,你是长兄,你先说。”
忠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点到即止,再不莽撞。”
秦道川接着说了句,“忠澜。”
忠澜也咽了一下口水,才说道:“能让则让。”
忠湛听了,脸色都变了。
秦道川望着他说道:“你长兄比你多学三招,你觉得自己比他强?”
忠澜接着说道:“比不过不强撑,能让则让。”
秦道川见他终于将意思完整地表达了出来,才说道:“今日若我不阻拦,你们知道结果会如何吗?”说完,看着忠湛。
忠湛只得说:“三弟的腿会受伤。”
秦道川又看着忠澜。
忠澜说道:“我的小腿会断,长兄则会伤了脸。”
忠湛又皱了皱眉,眼睛转动,似在回想刚才的一切,渐渐脸色越发的难看。
秦道川“呵”了一声,说道:“你死我活的模样,看来都拿出了面对鞑子异族的狠劲。”
忠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紧接着的是忠澜。
还是忠湛先开口,“父亲,孩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如此妄为。”
忠澜也开口说道:“父亲,孩儿错了,以后再不与兄弟比勇斗狠。”
秦道川却沉默了,任由两个人各自忐忑着。
直到忠湛终于说出:“三弟,今日全是长兄的错,望你能原谅长兄。”
忠澜听了,接着说道:“长兄,今日我也有错,望长兄能原谅忠澜。”
秦道川听了这话,才开口说道:“男儿立志是好事,但是这个志要立在合适的地方,与自家兄弟争长短,就算胜了也会让人取笑。今日我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去思量。”
两个人又低头认了一回错。
秦道川最后说道:“今日之事,谁都不能传出去,包括萱微堂和右院,若她们有一人知晓此事,我只问你二人。”
两人只得又认下。
秦道川见时辰不早,说道:“都回自己的院子反省反省,午饭都别吃了,长长记性。”
待二个人出去之后,秦道川望着空荡荡的练功房,第一次希望这里面的人能少些才好。
这时一阵动静传来,刚才出去的人,都进了来,乌拉拉跪了一片。
秦东头一个说道:“将军,我等守候失责,请将军责罚。”
秦南接着说道:“秦东当时不在,是我的责任,请将军责罚。”
秦道川抬头拦下了接下来的告罪,要大家先起来,然后说道:“今日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人不颠狂枉少年,哪里晓得其中的厉害。只是你们既然立誓跟随他们几个,除了凡事相助之外,还应当及时劝阻他们的不当行为,其中的道理我不说,你们也明白。有事多向东叔,南叔他们请教。他们上过战场,明白一时的胜负不顶半点用,有个能让自己放心将后背交付的人才更重要。哪个剑法更精妙,哪个拳法更厉害都比不过这点。今日暂且如此吧,今日事今日毕,谁都不得再提,也不可外传。”
说完,秦东带头回了句,“是,属下听命。”
秦道川看了眼秦东,秦东点了点头。
秦道川又看了眼吓成一团的两个小儿子,说道:“忠淇,忠源,跟爹爹回右院用午饭。”
说完转身带着两个尾巴走掉了。
秦东扫了一眼秦百和秦海,对着大伙说道:“今日长公子和三公子都停了午饭,我们也是如此。”
若舒吃着饭,觉得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思来想去,发觉平时一刻不得安宁的两个儿子今日异常的沉默。
忍不住问道:“怎么那两个在前院吃,这两个又过来了?”
秦道川马上接道:“前院饭少了些,我就带他们过来了。”
若舒说道:“昨日是开玩笑的,怎么就当了真?”
秦道川说道:“夫人一言九鼎,他们自然不敢擅专。”
若舒扭头望着眼前一本正经说话的人,怎么都不能将他和昨晚之人重合在一起。
秦道川却说道:“新宅那边看来要加快进度了,不然都回来了,练功房的屋顶都快要塌了。”
忠淇和忠源不约而同的都停了筷子,若舒却与他们想的不是一回事,说道:“秦东他们都管不住吗?”
秦道川叹了口气。
若舒说道:“不如你下午去看看,前次我与他们说,要他们先建马厩和练武场,这会子应该差不多了。”
秦道川只嗯了一声,若舒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碍着儿女在,抿了下嘴,忍下了。
幸好新宅那边还算给力,秦道川当即决定先将马匹移过去,吩咐秦东明日清晨就用马车将忠澜、忠淇和忠源他们连带随从一起送至新宅,试试新场地,连午饭都在那边用。
自己则留在府内,起了个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