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小夫妻昨晚是如何谈的,第二日一早,娴雅就和赵辰良带着乐君一同去萱微堂请了安,又去书房向秦道川辞行,秦道川望着面色平静的娴雅,又看了看抱着乐君的赵辰良,说道:“你母亲起得迟,就不用等她了,既家中有事,就快些回去吧。”
等若舒起来,从秦道川处得知,不由得说道:“你说我要不要送几个婢女去,换了她身边的?”
秦道川摇摇头,说道:“不妥,这两个自幼跟着她,再者,她现在已经出嫁,越俎代庖不妥。”
若舒却说道:“总觉得膈应得慌。”
秦道川却说道:“且看看吧。”
没几日,娴雅单独回了府,干脆直接地说道:“母亲,为我物色两个婢女吧,要省事的,我身边的两个年纪大了,辰良说莫误了她们的前程。”
若舒自然会意,也不点破,说道:“娴珂本来就要添人,一个月后即可到京,既你要得急,就匀两个给你。”
娴雅叹了口气,说道:“你说我当时多傻,几个姐妹都是四个婢女,独我只要两个。”
若舒回了句,“现在醒悟还不迟,要不现在补上?”
娴雅摇摇头,说道:“新阳侯府不比家里,我已算是张扬的了,还是低调些好。”
若舒问道:“要你贴补吗?”
娴雅望着她,得意地说道:“想要来着,但我就是不接管家的事。”
若舒望着与婚前大相径庭的长女,说道:“早晚的事,你能拖得了多久?”
娴雅却说道:“我现在才明白,母亲为府里顶了多少事,贴了多少银子,我也不是不能贴,但是我在等一个人亲自开口。”
若舒笑着说道:“何苦呢?”
娴雅却说道:“因为我也想要像父亲对母亲这般的和颜悦色。”
若舒终于站起身,坐在她旁边,拨弄着桌上的小食,挑了块放入口中,说道:“你父亲若知道你认为是因为我贴了银子,他才对我如此,怕是会伤心了。”
娴雅回道:“就算不全是,也逃不过这点。”
若舒感悟地说道:“怪不得人说婚姻最是养人,不过两年,你便脱胎换骨了。”
娴雅却说道:“因为有些事当年在府里看不明白,嫁了人,遇到相同的事,就突然明白了。”
若舒叹了口气,娴雅问道:“母亲可是为阿筠的婚事发愁?”
若舒却摇摇头,娴雅又轻声问道:“那是为了三弟?”
若舒依旧摇摇头,娴雅又问道:“那是为何?”
若舒说道:“慧容就快生产,我却从未听过,忠湛要回府的讯息。”
娴雅想了一会,说道:“祖母这事其实做得不妥,忠湛喜欢的不是这类。”
若舒偏头看向她,娴雅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道:“毕竟我与他一同长大,他的喜好我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若舒却说道:“任他喜欢什么样的,都改不了了。”
这时慧容前来请安,娴雅望着她大大的肚子,想起母亲刚才的话,再看她就有些同情,慧容倒是淡然得多,见过礼后,便对若舒说道:“婆婆,今年端午还是如往年那般的过么?”
若舒嗯了一声,娴雅插话道:“现在一过端午就想起那年的游船。”
慧容说道:“今年端午难得又有龙舟,长姐又可以去看了。”
娴雅却看了看若舒,说道:“母亲避都来不及,怎么会去看?”
若舒扫了她一眼,说道:“事办完了,还不快些回去。”
娴雅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泼出去的水,不香罗。”
终于将慧容逗笑了,问道:“你出来了,乐君呢?”
“她爹带着呢。”娴雅说道。
“何苦呢。”若舒接道。
娴雅却说道:“当时因她不喜吃奶,喜欢我喂她,带着带着就放不下了,一直跟着我睡,现在除了我俩,谁也不要。”
慧容说道:“这样挺好的呀,只是姐夫当值的时候呢?”
娴雅说道:“我这不挑了他休沐的日子出来的嘛。”
若舒终于听不下去了,说道:“快回去吧。”
娴雅起身说道:“母亲连饭都不留,真是狠心。”说归说,却脚不沾地地走了。
不过两日,慧容临盆,一胎得男,老夫人乐得忙叫秦道川将忠湛叫回来,好在孩子满月时去津城入了族谱。
也因着这事,国公府除了贺诗卿又全员缺席了端午的龙舟庆典,皇后酸酸地说道:“其他人都算了,国公爷也告假就有些奇怪了?”
皇上却说道:“他在忙着挑女婿呢。”语气轻松,似丝毫不在意秦道川的缺席。
贵妃格桑曲珍接道:“日后长公主挑附马,皇上也会如此吗?”
皇上笑着说道:“那是自然。”
贤妃接道:“今年中举的人中,倒有几个出色的。”
皇上回头问道:“是吗?说来听听,看朕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