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怕他太过感伤,拍了拍他的肩,“你母亲说话向来犀利,习惯就好。”
因秦道川在津城露了口风,不多时便传得人尽皆知,娴雅得了信,挺着微微显形的肚子,回了府,“母亲,乐君、颖泉和颖江终日在府上,居然没听到一点口信,害我听祖母说起,都不敢相信。”
若舒说道:“他们只在私塾,如何得知内宅之事。”
娴雅感叹道:“没想到我竟能与母亲同时生产,真是人间奇事。”
若舒实在不想在这上面追究,问道:“我的人回来说,与你一同有孕的妯娌常来你这里蹭吃?”
娴雅说道:“就是,所以回京他好我不好,不回京我好他不好。”
若舒说道:“你那府上,长辈一层叠着一层,旁枝又都没分出去,是够难为的。”
娴雅说道:“所以我打算像母亲这般,一个接一个的生,躲过管家的差事。”
若舒失笑道:“这又不是乐事,其中的苦你还没受够?”
娴雅说道:“是辛苦,若不是他体贴,我早忍不了了。”
若舒说道:“赵辰良人确实不错。”
娴雅说道:“女儿眼光自然不会错。”
若舒不想再与她恶寒下去,说道:“既然来了,有什么想吃的?”
娴雅说道:“我记得以前在府里时,每年这个时候,青州总会送早熟的李子来,还有桑椹,杨梅,桃子,现在有没有?”
若舒说道:“昨日送了些枇杷来。”
娴雅眼神一亮,“前几日刚吃过,现在看到便没了胃口。”
若舒本来没想着要吃,听她说了,顿时有了想法,刚看了眼一旁的婢女,后者就笑着说道:“今早送了东西过来,奴婢现在就去看看。”
娴雅感叹道:“可惜乐君已经有了,不然从母亲处寻两个得力的人,日后不知会省多少心。”
若舒摇头说道:“只要她自己满意,还是莫要多事的好。”
不多时,婢女进来,果然有新鲜的李子,娴雅吃得心满意足,这时,娴珂走了进来,尝了一个,说道:“看起来个头不大,酸酸甜甜的,皮也脆,挺好吃。”
若舒说道:“这是早春的李子,跟插秧在同一时节,故称秧李。却产量极少,只在这一时节有。”
娴雅说道:“这东西最不易保存,也是母亲,才有这人力物力。”
娴珂接道:“母亲,我的鞭阵总有些不得法,能不能还让柳宿来一次。”
若舒眼神不由得跳了一下,娴雅却接道:“柳宿是谁?”
娴珂眼珠转了转,说道:“母亲以前的车夫,鞭子用得极好。”
若舒见她自己圆了过去,说道:“我也不知他现在何处,待我问问再回复你。”
娴珂说道:“不急,若他不得空,不来也行,我写了些自己觉察出的问题,母亲替我转给他,他若能也用字来解答,回封信就行。”
若舒见她一派坦然,觉得是自己起了小人之心,接过她所谓的信,只见上面字没几个,倒是画了一堆的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娴珂问道:“母亲看不懂么?这些小黑点表示女卫,细线表示鞭子甩出去的意思。”
若舒说道:“看得费劲,我先替你转给他,看他自己的意思吧。”
娴珂笑道:“多谢母亲。”转身见娴雅依旧在吃,觉得口中发酸,“长姐,你还真是不怕酸呀。”
娴雅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娴珂却接了句,“我喜欢吃辣的,母亲,长姐,我走啦。”
娴雅待她走后,说了句,“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若舒说道:“你父亲打算要她晚些成亲,你莫招惹她。”
娴雅说道:“这些日子不知有多少人跟我旁敲侧击,连辰良都没放过。”
若舒说道:“你就说忠漓没成亲,不会轮到她。”
娴雅说道:“若忠源仍在,”又觉得口快了些,“忠漓也有人问。”
若舒说道:“你眼中可有合适的?”
娴雅说道:“合适的倒是有,若说能配得上我七弟的,一个也没有。”
若舒笑道:“你也太厚此薄彼了些。”
娴雅说道:“辰良也是这般说,可我就是觉得,忠漓长得那般俊秀,气度又出尘脱俗,配上哪个庸脂俗粉都显得不搭。”
若舒说道:“除去这些,他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旁人要是讲究这些,怕还不愿他呢。”
娴雅说道:“母亲莫说我俗气,国公府的公子,出身就显贵了,又有个富庶的母亲,自然舍不得让幼子受苦,无论他日后有没有出息,都不会为钱财发愁,更何况自己又长得标致,没人动心才怪呢。”
若舒说道:“我不与你玩笑,我难得出府,心中并无目标,你替我留意一下,若有合适的,我再去了解一番,忠漓已经十五,该订亲了。”
娴雅见母亲说得认真,回道:“那母亲中意哪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