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水天的环境愈发恶劣了,蓝纱呢,怎得不见她?”
血仙蓝纱负责盯哨罗睺,沿途留下了各种记号,但是临近隗水天的时候,记号却已经消失,他根本感应不到血仙蓝纱的气息。
“有些不对劲!散开查看,遇到罗睺立即释放信号,切勿单独与之对杀,打草惊蛇那厮跑得比谁都快!”
帝云霄封禅北极中天紫微天帝之后,频频与仙界诸天的各方巨头博弈,对于天下群雄的性子摸的八九不离十。
罗睺这厮天生地养,沐浴血池而生,气血雄浑,有证道成圣的机缘。
但是他的运气却是不佳,争夺上古气运的时候,桀骜不驯的性子令他成为众矢之的,反倒是被灵德、元始等人坑的不轻,无缘圣人。
经历过诸圣不知道多少次的打压,罗睺早已经是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潜隐消失,遁走血海。
帝云霄担心他们三人同时出现的时候,罗睺这位冥河教主会立即遁走。
“吾知晓,一位真仙巅峰的强者,某哪敢小觑,单对单,他千招之内就能将本君镇压。”
重吾仙君无奈嗤笑一声,同为真仙,这境界也有三六九等之分,他不过是初入真仙,哪里比得过罗睺这种教主级的人物。
天河水依旧泛滥,不知是不是受到天象的牵引,大雾扩散,天河覆盖的范围比原先扩大了一倍有余,到处都是大浪拍击的轰鸣声。
“西南角,有动静!”
不久之后,镇元子的声音传入帝云霄耳中,引得他神色一凛,朝着西南方向望去。
浓密的大雾隔绝了视线,哪怕是以真人修为,也只能隔十几里看到河面上有一艘朦胧的黑影正在劈波斩浪。
“楼船?在天河水面上还有什么宝舟能够承受那等侵蚀之力?”
帝云霄吃了一惊,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响指,他的身影模糊起来,呼啦一声分出来三道分神。
雷霆分身、陆地王主以及磐石分身。
“诸位道友,包抄围剿,听我信号,一有机会直接镇杀,生死勿论!”
“谨遵本尊之令!”
三道修为不逊色于帝云霄的身影隐入大雾中,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摸向那艘河面上随波逐流的黑色楼船。
越是靠近,帝云霄心中的不详感觉越是浓厚,仿佛在楼船上,有什么他不愿意见到的场景。
“不好,是蓝纱那女娃娃,她被镇压在楼船的桅杆上!罗睺那老王八十有八九已经知道咱们这是在瓮中捉鳖了,小心被反围杀!”
镇元子手持地书,借着山海经的便利,很快靠近那艘黑色的楼船,第一眼就看到了绑在桅杆上的血仙蓝纱。
她虽然还有气息,但是相当萎靡,胸口插着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刀,粘稠的血煞之气覆盖其体表,森冷的寒气将周遭的水面都冻结。
“阿鼻刀!罗睺老狗,给老夫滚出来,莫要装神弄鬼!”
给帝云霄打了个眼色,镇元子一拍地书,一头肋生双翼的可怕巨兽从书中一跃而出,张开巨大的翅膀,飞到楼船的上空。
镇元子手中的地书乃天地奇书,藏纳太古和上古时期的各种凶兽精魄,他可以随时召唤助战,耗费的也仅仅是法力罢了。
瓦釜雷鸣般的声响震的天河水朝着两侧扩散,一道璀璨的金芒打向了那艘黑色的楼船。
那是一条金色长鞭,镇元子想要将重创的血仙蓝纱给营救下来。
便在此刻,一声狷狂而又阴冷的大笑声从楼船的底部天河水中传出。
数百丈高的水柱将镇元子射出的金鞭挡了回去,一股黑色的烟气笼罩楼船,血仙蓝纱的身影被席卷,落在了甲板上。
入眼可见,一位须发如同钢针一般矗立的铁塔汉子立于甲板桅杆边上,一声诡异的黑红色袍服罩着身躯,浓郁的血煞之气缠绕,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隐藏在暗中的帝云霄瞳孔一缩,几乎是要忍不住出手,却是被陆地王主给按住了肩膀。
“稍安勿躁,他有人质在手,面对镇元子一人的时候,还不会殊死相搏,但若吾等现在跳出去,等于是逼迫他狗急跳墙!”
闻言,帝云霄遏制住内心怒气,颔首道:
“那就让他再嚣张一会儿,雷霆道友,你可有把握施展瞬身雷霆秘术,直接将蓝纱给转移走?”
以他的神念,不难看出血仙蓝纱已经是强弩之末。
罗睺的阿鼻刀可是赫赫有名的上品先天至宝,蕴藏九天阴煞之气,穿入肉身之内,不下于种下了可怕的诅咒,生死难料。
若非血仙蓝纱自身也是一位真仙强者,只怕早已经命丧黄泉。
“镇元子!果真是你这个假道士!害我夜叉族三位天仙,数百族人,现在又派遣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来跟踪本教,你想做甚?”
罗睺的相貌不算丑陋,但由于长期浸染在幽冥血海那等烟瘴之气,故而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邪异,言语之间如同恶鬼在嚎丧。
他粗糙的手掌划过血仙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