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寄生者死亡。”
齐乐人强忍着想要去抚摸杀戮之种的冲动,冷声道“这就是你们选择我的原因?因为我是意外被感染,而不是通过这种仪式获得杀戮之种?”
“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妙莉笑道,“继续说下去。每个分社的信徒会选出一个持戒人,戴上信物戒指,而这枚戒指上附着着杀戮魔王赐下的领域……”
“领域?!”齐乐人忍不住叫了出来。
妙莉挑了挑眉“看来你对领域并不是一无所知啊。”
齐乐人没说话。
“不过那只是个半成品,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便携的空间,因为这个领域依附于杀戮魔王的信物而不是持有者本身,所以它就只是个半成品而已,比一般的半领域还不如,因为它根本没有彻底凝结的希望。但是持戒人可以用它召唤隶属于这个分部的信徒来执行杀戮魔王的命令,成为他们的领导人。”妙莉换了一个坐姿,托着腮看着齐乐人,“你好像有话要说?”
齐乐人摇了摇头,淡定道“以前听人说起过领域的事情……你们既然抓到了杀戮密会分部的主持人,那么他身上应该有那个领域的信物戒指吧?”
“很可惜,随着他的死亡,这枚戒指回到了代理持戒人的手中,现在,他们准备选出新的持戒人了,每一个杀戮魔王的信徒都有资格参加选拔,每一个都有。”妙莉的笑容微妙了起来,她深深地看着齐乐人,似乎在审视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所以你是想要我混进他们中去,然后想办法成为这个分部的持戒人?”齐乐人顿生一种荒谬感,“你觉得我可以?”
“你可以。因为我们手上有一个绝佳的身份可以给你。”妙莉露齿一笑。
齐乐人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
“我们会用十天的时间来训练你……各种方面的训练,好好干吧,祝你好运。”
终年笼罩在夕阳之下的黄昏之乡,下起了一场暴雨。
豆大的雨点打在石砖铺就的隐秘小巷中,溅起哗啦啦的雨水,嘈杂的落雨声将人的五感笼罩在了水气之中,让除此之外的声音都变得迟钝而遥远,哪怕是昼夜不歇的机器轰鸣声,都被这密密的雨帘覆盖在了暴雨声里。
天黑得好似午夜时分,巷口的路灯都照不出七八米远的距离,而就在这个黑暗笼罩的角落里,一阵阵打斗声和撞击声传来,惊飞了正在屋檐下躲雨的鸟。属于恶魔的气息侵染了这个隐蔽的角落,肆虐的杀戮之种在一阵爆发后随着宿主的力竭而偃旗息鼓。
战斗很快平息,雨声之中,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报告,抓到了一名杀戮魔王的信徒。”审判所的执行官一脚踩在被击翻在地的少年的背上,对着对讲机汇报。
对讲机那头传来阿尔冷漠又懒散的声音“把人带回来,要活的。”
“是!”执行官关掉了对讲机,用脚踢了踢好似已经晕过去的少年,地上的人一动不动,杀戮之种爆发后他已经陷入到了虚弱中,几近晕厥。
执行官咂了下嘴,粗暴地拎起他的后颈……血水从少年的腹部里流了下来,迅速被雨水冲走,少年还略显稚气的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哀求地看着执行官。
“名字?”执行官问他。
“……”少年没有说话,他已经认定自己无法逃脱,绝望感已经击溃了他的神经。
“说话!”执行官抬脚用膝盖在他的伤口上撞了一下,少年惨叫了一声,呜咽着哭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执行官啐了一口,捆住了他的手拖着他往审判所的飞船走去。
黑暗之中,暴雨越发肆虐,雨声让执行官的听力下降得厉害,耳边还充斥着少年呜呜的哭声,听得他心烦意乱,他瞪了少年一眼,呵斥道“哭哭哭,哭个屁!你是娘们吗?!”
少年被吓住了,嗫嚅道“可我疼……”
执行官刚要说什么,翕动的嘴唇却突然停住了。
他的神情是那么愕然,甚至是茫然的,大雨中他难以置信地扭过头,可是这个动作却加速了他的死亡。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他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被人踢飞了出去,瘫倒在了雨水中,血迹从他后背的心口处涌了出来,随着心跳一簇一簇地往外喷溅,好似血色的泉水一般。
坐倒在地上的少年惊呆了,甚至忘了哭泣,愣愣地看着眼前穿着斗篷戴着兜帽的男人,和他手上滴着血的匕首。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刚才强大得好像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执行官,就这么被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杀死……
“没用的东西。”藏在斗篷下的男人嘲讽地重复了一遍执行官临死前说过的话,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嘲笑地上的少年,还是嘲笑那个死去的执行官。
好厉害,虽然声音语气有点娘,但还是好酷!
少年崇拜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黑夜来客一般的神秘高手,一时间连自己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走了,再不走审判所的走狗就要来了。”神秘高手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