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愣愣的从河面飞起一只大鸟,在月光下将河面踩破,好像是只野鸭。
张恪与谢晚晴都吓了一跳,收敛神思。
谢晚晴问张恪:“在惠山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恪知道瞒不过她,将前因后果细细解释了一遍,牵涉到江黛儿,还曲折了一些。
“啊,怎么又将黛儿给牵涉进来,”谢晚晴都觉得头疼,说道,“正泰那边提出要对锦湖进行财务审计,甚至提出要回购锦湖在海泰的股份……”
“正泰要动用他们的认购权?”张恪撇撇嘴,轻蔑的笑着说,“他们不想我们插手海泰的事情,却又想着插手锦湖的事情,谢剑南的反击来临了吗?”
“说正经的,你的意见如何?”
“让他们来,”张恪笑了笑,“要我们从海泰撤资可以,但不是区区三四百万的小钱就能打发,将爱立信的盈利预测拿给他们看,他们至少要把九六、九七年的利润损失补偿给我们,才可以继续往下谈……”
对于手机渠道商而言,暴利期也就保持到九七年底,九七年之后,国产手机参与市场竞争,手机售价大幅下降,中间商的利润空间给大幅度的压缩;制造商为了更好的控制市场,已经不再依赖单一的经销代理体系,中间商的作用也受到很大的压制。
盛鑫现在就开始转型了,海泰要能将九六、九七年的利润损失补偿出来,张恪并不介意锦湖从海泰撤股;虽然海泰雏形是他一手打造。
谢晚晴只当张恪有退让的意思,她也宁可如此,说道:“你既然没意见,那我就跟正泰那边谈了?”
“谈吧,谈吧,最好能多敲点钱出来,锦湖现在也缺钱得紧。”张恪毫无介意的说。
张恪让晚晴直接送他回家里,时间尚早,请晚晴上楼喝茶;张知行、梁格珍晚上都在家里,都免不了要抱怨张恪刚回海州还留在外面吃饭,
张恪很内疚,今天是给叶建斌硬拉过去;叶建斌也不是强人所难,只是盛鑫电器第一个卖场开业在即,盛鑫上下都难以心安。
晚晴小坐了一会儿,也就告辞离开;张恪说会在近期请叶建斌等人到家里来做客,请家里准备一下。
梁格珍说道:“家里连转身都困难,不怕怠慢他们?”
“会计较,请不请他们到家里来做客,”张恪笑着说,“要不我们家换一套房子?”
梁格珍不清楚对张恪名下有多少资产,不过自从丈夫张知行当上市政府秘书长、级别调到正处,她就对换房子有了心,听张恪这么说,就来了兴致。
张知行不耐烦的说:“客人坚持到家里来拜访,关系就不同一般,哪里会计较这个?”又说道,“也不能一点都不讲究,叶建斌他们,从小生活习惯就跟我们不同,太随便了,他们不会习惯。”
“又说不计较,又说不能太随便,你倒是给我说个标准,”梁格珍抱怨的说,“我还是知道分寸的,难得他们都看重张恪,我这个做妈的总不会给他脸上抹黑;人家的父母,不是省长、部长,好歹还是个地委书记,你什么时候当个副市长给咱们娘俩长长脸,到时候我们就跟着副市长住别墅去?”
张知行无奈的笑了笑:“你拿这个挤兑我也没用,市长、书记可不是我想当就能当的,五里溪的别墅,你也别急着指望……”
五里溪是前门与沙田西区的界河,民国时期,五里溪的河滩是海州有名的棚户区,解放后,五里溪西岸被划入当时的主城区,中医院、人民剧场等一些建筑就峙立在西岸,东岸河滩依旧是居民区,虽然居住条件在改革开放后有所改善,但是这里人多户杂,不将居民迁出重建,无法进行合理的规划,许多建筑侵占河道,原先二十多米宽的水道,到中医院那一段,就剩下十米不到,雨季赶上五里溪涨水,东岸河滩区时常遭淹。
要说沙田旧城改造有特别迫切的地方,就属东岸河滩的那一片,再往东就是钟楼角,是属于真正的旧城部分。
“什么五里溪别墅,那里要建别墅吗?”张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只怕是最近才提起的事情。
“哦,沙田旧城改造牵涉到千家万户,我市还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大规模的动迁,又是货币拆迁,市区几处商品房,房价都涨到一千二三了,原来的拆迁补偿标准就有些低了,唐市长要求开发商在拿地时相应的提高拆迁费用……锦城地产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随后提出将五里溪清出来造别墅,打算以成本价卖给市里领导,所谓的成本价,就是建筑费用与拆迁费用,如此一来,就没有人在市里支持唐学谦提高开发商拆迁费用的提案……”
梁格珍毕竟不关心普通市民的生活困苦,说道:“东滩建筑特别密集,几乎是见缝插针,就算拿现在的补偿标准,拆迁成本也不低,我们局里的会计师计算过,就算锦城不赚一分钱,那里的房价也要上两千……”
锦城集团看准大多数的政府官员只会看到自己的私利,体会不到拆迁户的窘迫与困苦。虽然无奈,但从中也可以看到资本势力控制利益阶层,进行影响地方决策的脉络图,个别政府官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