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平将省政府来接他的人都赶了回去,省政府副秘书长陆文夫等人休谅徐学平的心情,说道:“徐省长这两个月来都难得好好的休息一下……”就领着省政府的车队走了,李义江有事先回省政府去了。
傅俊、李明瑜夫妇这时候才看到张知行、张恪家背后的实力支撑、东海省的一省之长徐学平,也没有让人喘不出气来的感觉,大概是徐学平与芷彤之间爷孙相濡的温馨情景淡化权力带给他的威严光环。
张恪陪着徐学平坐同一辆车,谢晚晴与惜容、惜羽两小姐妹坐傅俊车上去。
徐学平将芷彤放在膝盖上,他春节后很少看到张恪,相比去年夏天初见时,张恪更像意气风发的青年,在他身体几乎找不到少年稚气的痕迹,“听说你跟谢家的那个娃娃甫见面,就闹了一场不愉快?”
论起亲戚关系来,谢剑南要算徐学平的表外甥。
张恪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说道:“当时冲动了一些,现在还后悔呢。”
“呵呵,”徐学平轻笑着,脸上可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说道,“年轻人啊,难免闹些脾气,都跟我们老头子这样暮气沉沉的,还有什么好玩的?听芷彤她奶奶说,你可是将那辆惨不忍睹的奔驰车还留在锦湖公司楼下的停车场里……”
“那是一时忘记收拾了……”
“得了,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了,谢家啊,开枝散叶,家大业大,难免有会特权阶层的心态与作派,挫挫他们的威风倒是好的。”
周叔惠坐在前头说:“你说起来轻巧……瑾瑜家的那小子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就有上亿的身家,只怕脾气也给养坏了,指不定将晚晴都恨在心里……”从谢瞻折腾海裕公司开始,周叔惠就对谢家人没有好感,也让晚晴跟她娘家那里少来往,对她的表外甥自然是憎屋及乌。
徐水平今天绝不会有脾气,笑着说:“张恪也是不省油的灯,还会怕了你周瑾瑜的孩子?我们做长辈的,做到公平持正就可以了,让他们在下面闹着吧……”侧头看着张恪,说道,“听说叶家叶祖范想见你?”
徐学平的话说得不偏不倚,张恪听得出他还是偏帮自己的,要是谢剑南背后的人都能公平持正的观望,张恪可不畏惧这小子会有什么小动作。见徐学平提出叶家的老人叶祖范,笑着说:“那还是四月间的事,盛鑫**立信的代理很成功,我就帮了点小忙,盛鑫的叶建斌夸奖别人倒是不吝惜言辞的,叶老才起意要见一见,只是,他们知道我还在读高中,这事就没有再提过……”
徐学平又笑了起来,说道:“叶祖范这人深居简出的,我们这些人要见他都不容易,他煞有其事的要见个高中生,大概会有些抹不下面子……”
周叔惠赶着回来接徐学平的机,却忘了通知厨师一声,赶到新梅苑,才发现中饭还没有着落,谢晚晴临时通知省政府招待宾馆送一桌菜过来。
芷彤开口说话的事情,也让徐学平、周叔惠意识到无论多贴心细致的照顾都比不上让芷彤处于同龄人中去更有益她的身心健康,接下来就要考虑让芷彤上幼儿园的事情。至于是让她跟晚晴到海州上幼儿园,还是留在省城徐学平、周叔惠身边上幼儿园,又成了问题,最后还是徐学平见芷彤与惜羽、惜容两小姐妹玩得这么开心,就决定下来:“过了夏天就让芷彤到她妈妈身边上,跟惜羽、惜容在一起,总比陪我们这些老人家好多了……”见周叔惠有些舍不得,笑着开解她,“你啊,也不能将心思都系在芷彤身上,过了夏天还要另找地方打发时间,你总比我有空闲,得空去看芷彤的机会总要比我多。”
周叔惠心里不舍,但觉得这样对芷彤更好,勉强答应下来。
吃过中饭,徐学平难得没有去省政府,问了张恪很多关于海州控股的事情,对于张恪“只做不说”的做法,很是赞同,既然是改革,总是要去碰那些敏感的问题,只要问题不无限放大,徐学平还是能罩得住的。
张恪开始细心钻研宏观经济问题,与徐学平的话题自然也多了起来,九四年国内搞宏观经济调控,当时主流经济学界是持反对意见的,太多的权威经济学家都认为当时的国内经济还不算热,没有必要搞宏观调控,以及改革中效率与公平哪个处于主要地位的问题,都涉及政治经济思论上的争议,一直到九七年之后,争议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
张恪重回九四年,对各种争议的最终结局都看在眼里,宏观调控使国内经济避免在九七年爆发的东南亚金融风暴中受创,而体制改革的主题一直坚持“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原则,争议平息成为了“国退民进”大潮涌动的大背景。
三个孩子在室外嬉闹,下午的天气炎热,张恪与徐学平隔着落地大窗在室内清凉的世界里,看着孩子额头汗涔涔的模样,想到夏天已经到来了。
张恪属于那种上学较晚的人,九十年代的大学校园里,十七八岁的新生比比皆是,徐学平倒是希望张恪日后上大学直接就读政治经济学,只是本科阶段的课程对张恪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张恪原打算晚上与叶建斌碰面,难得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