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长葵私立医学院礼堂披满白色的布幔,这里是葛景诚的灵堂,香港各界人士以及葛景诚生前在华人商圈内的朋友都从异地赶来吊唁,瞻葛景诚的遗容。
从8日下午这里布置成灵堂、葛景诚遗体移到此处以来,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葛景诚遗体今天将移科士兰墓园的家族墓地,今天过来吊唁的人尤其的多。除了吊唁的人之外,围在灵堂外面,则是大群香港的以及从各地赶来的媒体记者。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算是背后捅我一刀!”葛明信压着嗓子,白色布幔之外,就是接受众人观礼的灵堂,他心里有再大的怨恨,也要将怒火压住,却不掩饰他想咆哮的凶恶眼神,说实话,他都有将葛明德、孙尚义撕碎的心。
孙尚义略有愧疚,葛明德却淡然一笑,毫不畏惧葛明信眼中的怒火,压低声音,拿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既然你能做得初一,就不许别人做十五?”
“你……”葛明信戟指要戳到葛明德的脸上。
财产纷争无论会是怎样的结局,他都将继续他老头子名下超过半数的财产,哪怕立即翻脸分家,他也有信心能控制嘉信集团旗下大多数的公司,葛明德不过只持有嘉信实业10%的股份,财产甚至不过亿的,竟然敢拿这种轻蔑不屑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葛明信的确给气坏了。
这些年来,葛明信纵容他本人持股最多的嘉信电子与嘉信实业恶性竞争,就是不甘心嘉信实业落到葛明德的手里而已,欺葛明德是旁系,就是想即使老爷子铁心要将嘉信实业给葛明德,也要将嘉信实业折腾得一文不值。
这些事情以及葛明信的心思,区区用布幔围住的斗室里的葛家成员心里都有数。
葛明信手指着葛明德的脸,愤怒到极点,想骂却骂不出口,为什么?根本就是这些年来他先做初一。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之前也的确没有人想到是葛明德、孙尚义先跳出来捅葛明信一刀。
葛明德这么做,大家都好理解,积怨已深;孙尚义与葛明珏甚至都还没有从旧宅搬出去。
葛荫均站在一旁插不上嘴,在场的都是他的长辈,乱说话会给群殴的。
有葛明德、孙尚义捅第一刀,葛景诚二房、三房子女被大房长子葛明信逼迫搬出住宅的消息就陆续给媒体记者揭破。
香港无线新闻台有一个二十四小时滚动播出各地财政新闻的栏目,今天上午几乎有大半的时间在播报葛家子女为争财产控制权闹纠纷的事。
嘉信集团旗下所有上市公司被迫向联交所申请紧急停牌,惟有嘉信实业坚持要与葛家划清关系,正常开盘。
受傅家俊之前临时记者会声明的影响,嘉信实业的股价开盘后上下波动极大,倒也不是一味的下挫,在敏感时刻与葛家干脆利落的脱离瓜葛,嘉信实业的确也要承受一定的风险,好在嘉信实业的盘面较小,大股东增持托市又是受香港法令支持,张恪相信只要撑过最初的几天,嘉信实业就能熬过当前糟糕的局面,何况并非所有的投资者对嘉信实业没有信心。
嘉信集团旗下那些市值动辄数十亿――嘉信恒大地产的市值在葛景诚辞世前达到一百八十亿港元――的上市公司来说想扛过去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下午,葛景诚遗体移至科士兰墓园的葛家家族墓地,葛景诚的墓室临时赶建,至少还需要一个月才能完工真正下葬,他的遗体将停放在科士兰墓园的殡仪馆内。
香港以及从东南亚各地赶来吊唁的各界人士,都随行到科士兰墓园送这位在华人商圈拥有极大声誉、死后家族却立即分崩离析的葛景诚最后一程。
面对香港及各地纷拥而来的记者,葛景诚治丧委员会临时向运科保安公司借调数十名保安人员来阻止媒体记者对葬礼的搔扰。
午后的阳光很好,静谧宁馨的科士兰墓园,张恪穿着黑色西服,胸前袋别着白菊花,右腋下支拐杖,冷眼看着葬礼在刻意营造的沉重氛围中进行,更多的人在交头接耳,也跟自己一样冷眼看着嘉信集团并不明朗的未来,像那些与葛景诚生前有合作,并对嘉信集团旗下上市公司也有持股的人来说,眼下又不能不说是一个极佳的时机。
在吊唁的人群中,张恪拄着拐,明俊年轻的脸上挂着闲淡的神情,许思与他并肩而立,为了参加葬礼,她穿着黑色小西装、修腿直长裤,容光清冷而明艳,他们这一对如玉璧人,自然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叶建斌都有些忌妒的走远一些:“跟你在一起,怎么感觉自己跟傅俊、马海龙是一伙的,竟给你当陪衬了。可是明明看上去,嘴上无毛的你,更不值得别人信任啊!”叶建斌最后将原因归结的许思头上,“有这么一个倾城的美人儿眼睛含情脉脉的只盯着你,你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都说美女才是最能体现男人魄力的饰品,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
谢剑南、谢汉靖、陈静站在葛氏家族墓园的另一角注视着张恪、许思等人,他们在来墓园之前,有很短的时间跟葛明信说上话,还没有时间就合作的话题深谈下去,但是可以看见葛明信的态度前后发生很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