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这段时间,精力都不放在新光纸业上,难得他有心想起来要关心新光纸业的发展,都眼巴巴的赶过来。
“我们跟江南的地方官员接触,他们似乎对新光纸业的制浆项目更感兴趣……”张奕几乎未曾有过跟张恪谈工作的机会,张恪身上所具体的商业天赋,已经不需要去惊讶或赞叹了,此时熠熠生辉的锦湖,不过是他商业天赋所表现出来的璀璨光环而已。
“哦……”张恪点点头,换作其他人,他就不会多解释什么,不想让张奕以为自己太冷淡,稍加解释道,“去年年初随营林计划捆绑提出来的制浆项目,计划投资规模有五六十亿,这也是今年年初锦湖与李远湖之间引起矛盾的关键,但是矛盾没有激化,也没有公开,只在很窄的、受控制的范围内流传,南边的市县官员不晓得,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从环境保护的有利角度来说,制浆工厂最终也会选择临海的区域建造,也不是他们感兴趣就行的……”又伸着懒腰跟周游说,“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小花招吧?”
“的确。”周游笑着说。
一年之前,为了推动营林工作,不惜将制浆项目高悬起来诱惑地方,锦湖这时候也算成了气候,速丰林、林纸一体化也成了得馍馍,就没有必要继续用这些小花招了。
张恪笑了笑,说起最近江南省委的官员变动。
自从半个月前与姚文盛的姑夫陈新民见过面,才过去半个月的时间,江南省省委副书记陈新民就给调出江南省,中央大幅度调整江南省委省政府的组织结构,周瑾瑜担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算是踏踏实实的往前迈进了一步。
偏偏江南省的林业部门又成为周瑾瑜分管的部门,让张恪心里相当郁闷,营林工作的面很大,受政府部门钳制很多,他翻了翻这些资料,都是对江南省地方条例,对将来营林工作的影响,发现要与政府没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工作还真的很难推进,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沙发背垫上,说道:“有没有考虑过先绕开江南省,将营林的工作先推到西南林业资源大省去……”
许鸿伯还留在建邺,张恪近一个月里都没有空抽出时间跟他好好的聊一聊。
周游说道:“许老师分析常务副省长可能是周瑾瑜的过渡职务,毕竟周瑾瑜在处于区域经济事务上的能力很强,加上周家在背后的支撑力量,而正泰集团及其下属成员企业的动向又多集中在金山市,很可能会很快过渡到金山市委书记的位子上,任命很可能会在年前落实。”
张恪也有这样的想法,金山作为江南省的省会城市,享受副省级的行政待遇,周瑾瑜担任金山市委书记,权力可能比所谓的常务副省长还要实在,但是这么一来的话,对新光纸业在江南省的营林计划却不会增添多少妨碍,大不了绕过金山。
周游又说道:“不过金山湖周边有大片适合种植的湖滩……”
“你欺我不懂环境是吧?”张恪瞪了周游一眼,“金山湖滩是湿地环境,真要改造成速丰林地,那就是造孽,你们按照之前的计划安排吧,将金山绕过去……”
说起原定的计划,周游又与张恪讨论起与郭氏云源集团合作的事情来。
在新光纸业拿出一亿美元收购郭氏云源集团旗下制浆工厂30%的股权之后,东南亚的经济形势持续恶化,除了继续筹措资金之外,郭松延还决定关闭旗下工厂一部分产能来缓解压力,当然也包括云源集团旗下纸业集团的部分产能。
这时候,周游提出,新光纸业有没有向云源集团提出将这部分产能转移到海州来建合资工厂的可能。周游说道:“郭氏在马来西亚的工厂歇业,设备折旧还要继续,内地市场及相比马来西来要廉价得多的劳动力价格,都能诱惑郭松延将部分造纸产能转移到海州来,何况云源集团在晶圆厂项目上也已经与锦湖控股的越秀公司开始密切的合作……”
张恪听周游诉说他的规划,自己手指轻轻敲打着玻璃几,偶尔拿手指摸摸鼻头,说道:“这样啊?”
“郭氏一直看好内地的市场,他们也主动暗示过这样的意图……”
“哦,”张恪知道受经济危机的影响,马来西亚可能还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走出低谷,郭松延也不会对马来西亚的经济形势特别悲观,“他们有这个念头,还是更看好内地的市场吧……”又思量的片刻,说道,“行啊,可以进行这方面的接触,不要过,要转移些稍微有些技术含量的东西过来,我们可以提供厂房、熟悉工人……”
造纸业是资本密集型产业,技术上的要求并不苛刻,远不能与消费电子相比,又不是严密受控的技术,要是能与郭氏云源集团旗下的纸业集团合作,差不多就能满足技术上的所有需求。而新光纸业在过去三年里,几乎将海州市造纸业所有的技术力量、熟练工人都吸收过去,所以要与郭氏云源集团采取全面的合作,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张恪又说道:“制浆项目,到了适当的时机,也会投资建在海州,要是营林工作能顺利的推进到江南省去,制浆项目的规模还要庞大,那就需要庞大的造纸产能与制浆项目配套,才能最大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