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海州的夜就清凉如水了,窗户打开,凉风吹出来,洗过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浑身的舒坦,手机响了起来,许海山回头看了看,才看见许思将手机落在餐边柜上了,推了妻子,让她将手机给女儿送过去。
“别是许维的电话……”许母忙站起来,看了看许思在家里的工作间紧闭着,窈窕的身影落在玉砂玻璃上,只是太专注工作了,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手机声,心想要是许维的电话,她可以先聊一会儿,什么地方不好,偏偏去香港工作,一年都见不了几面。许母走过去将餐边柜上的手机拿过来,手机屏已经激活,散发出柔和的荧光,却没有来电显示,许母疑惑的问丈夫,“大丫头的手机是不是坏了,响个不停,怎么没有显示号码?”
“……”许海山正要让妻子将手机递过来给他看,许思听到手机响从工作间里走出来,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看,说道,“可能是张恪打来的电话,现在中国电信可以不显示手机号……”接通手机,走回工作间去接电话,又随手将门关上。
许海山对妻子耸耸肩,他都不明白张恪打电话过来为什么要隐藏手机号。
许思将窗台上的图纸收拢堆到桌上,将软垫从地板上捡起来,蜷腿靠坐在窗台上跟张恪通电话,虽然工作室没有设计超高楼建筑的资质,但是湖东商圈地标建筑的规划草案还是要拿出来,许思最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这个上面,还以为张恪打电话过来是问地标建筑规划草案的事情,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比往日要低沉、要沙哑、要颓唐一些,许思莫名的心一酸,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有些想你了,想跟你说说话……”
许思听到对面有音乐传来,是卢冠廷的《一生所爱》,悲伤的调子让她听了心紧,说道:“要不要我去建邺陪你说话?”
“我在回海州的路上了,先聊一聊天,过会儿就能见到你了。”
许思将手机夹在脸颈之间,走到客厅跟她爸妈用嘴形说了几句“哑语”,表示有紧急事情要处理一下,夜里可能不会回来,拿了车钥匙就下了楼。
要聊,总是有聊不尽的闲言碎语,五年时间来,两人之间值得唠叨跟回忆的点滴太多了,许思到丹井巷后,两人还连续聊了一个小时,直到张恪那边的手机断了电,很快傅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许思还以为张恪是拿傅俊的手机打过来,接通电话才知道张恪是自己开车在往海州赶,傅俊打电话来只是确认张恪回海州是去见她,也就不再多问什么就挂了电话。
男人有时候是像个小孩子似的需要人疼,许思又下了楼,开车到高速路口等张恪回来。
应该不经意的错身而过,只是再看两人一起看过无数次的《大话西游》,还是有许多的感伤无法摒弃,听了一路的《一生所爱》,张恪心里也觉得如歌中所唱“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消散的情缘)”,这根本就是一段未曾存在过的情缘――未曾覆的覆水。看到许思那张明媚而带关心神情的脸,张恪感到有一股暖流缓缓的注到已经冷到极点的心里,他将车子停在收费站外的停车场上,走过去,将许思狠狠的搂在怀里,心里感觉好受多了,眼前就是自己今生要爱护的人,与陈宁也应该是纵使相逢应不识,应该不经意的错身而过。
“怎么了?”许思感觉到张恪搂她的用力与用情,抬头凝视着他在月光与路灯光下的眼睛,眼睛充满着柔情,完全没有刚才通电话时感受到的颓废与消沉,两只手从张恪的怀抱里挣扎出来,轻轻的捧着他胡渣子微刺的脸。
“压力有些大,想看到你,看到你果然就好多了……”张恪只能将一切都推到压力大上,后面那句话却是最真切的,张恪将车上的随身物品搬到许思的车上,就将车丢在收费站外的停车站,自有工作人员来代他处理。
就当放松心情、渡假,张恪在海州偷偷摸摸的住了三天,不要说宋培明、杜小山这些人了,就是锦湖内部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张恪回了海州,他直到九月六日才回建邺去。
九月六日,张恪也是趁着夕阳落山前赶回建邺,一回来就直接回住处,让傅俊帮他随便准备些快餐。
这几天,除了通过私人电邮与外面联系外,电话都没有接几通,感觉上非常的好,但是人回到建邺,心里却想着工作邮箱会不会给塞爆掉,也没有多少心情悠哉游哉的找家精致的餐馆用餐,只是车子刚拐进小区里,看见蒙乐与席若琳从楼里走出来。
“你们什么回来的?”张恪下了车一脸诧异的看着蒙乐与席若琳,都没有听说过他们要回来。
“满世界都联系不上你,都说你躲起来不知道跟谁逍遥快活去了,”蒙乐亲切的朝张恪肩窝里打了一拳,说道,“我们下飞机都没有一个小时,与海粟科技的协议我要亲自赶回来签字,随便就回国内来休假了……”
“呃……”张恪捏了捏鼻子,问道,“海粟科技接受了我开的报价?”
“杜飞打电话给我说你突然改了报价,我当时就想:你小子是不是疯了?隔天杜飞又打电话给我说海粟科技接受了这个报价,我当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