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张恪将孙静檬当舞女的事大肆宣扬,孙静檬自然不会客气将他夜枕皮鞋睡吧台的好事藏得严实,小半天时间,就在建邺认得张恪的人中间传遍。形象大毁,在新华都大楼给叶建斌、邵心文嘲笑了半天,张恪的心都要碎了。到中午时,孙静檬还挑衅似的打电话过来问要不要一起吃饭,听着电话那头的笑声绝不止两三人,张恪这时候实在提不起勇气再去见孙静檬这婆娘。
建邺位于小江两岸,土质松软,不适宜建高层,即使要建高层建筑,建筑成本也要比其他地方高不少,八三年建成的三十七层高的江宁饭店让建邺人自豪到九十年代初,自到九十年代中期才在新市街商圈初步形成高层建筑群。
在商贸、新东方广场、江宁酒店二期、香港招商局国际金融中心、新世纪广场等几栋省城有名的高层建筑还没有竖起来之前,一百五十八米高的新华都大厦在新市街商圈还非常的抢眼。
盛鑫环球电器连锁集团的总部搬到新华都大厦三十八楼,站在叶建斌的办公室里可以毫无遮拦的看到东边的古城墙,天地间覆盖着皑皑白雪,只有街道露出黑色的路面,仿佛纵横交错的线条将整个城市网住,古城墙露出的碟口砖墙也仿佛两根平行线,覆盖之下还有零碎的屋面、树梢露出来,学府巷南侧的燕回湖夜里结了冰,覆了雪,与南边的陵山融为一体。
“怎么,对学府巷动心了?那里已经列入明年的改造计划里,看来真是要拆了。”叶建斌注意到张恪一直在看着那个方向。
“没兴趣,”张恪摇了摇头,“只有兴趣坐在这里看着那里云生涛灭。”
“徐学平走后,你就要学着明哲保身了?”叶建斌笑着问,“你没有想着要去拜访李远湖。”
“他是东海的新贵,未必愿意为我这个毛头小子打开贵门,难不成我要拿钱将这道门砸开?不做。”张恪哈哈一笑,“大家都要学会低调做人,不是已经有人批评二叔抛出那篇文章已经很不负责的给对东南亚的经贸活动带来负面影响……”
张恪习惯跟着叶建斌唤叶臻民二叔,当初是为了拉近两家的关系,年纪少的确可以到处讨巧,现在却是叫习惯了。
“总要忍受一些寂寞的,再说有些利益团体很不喜欢在这时候看到这样的论调,省里整顿信托公司,不也是给别人批评过度小心了吗?别人说别人的,我们做我们的……坐在这里看风景的确不错,新华都大厦还有几层楼空着,你要不要买下一层摆一张很大的沙发椅?”叶建斌半坐半躺的大转椅正对着玻璃幕墙,不得不承认这种居高临时的享受寂寞很风骚。
“躲在夹缝里看风景倒也不错,”张恪笑着说,“要是价格适中,我倒可考虑一下。”
新市街在未来十年将发展在国内最大的三大商圈之一,在这里添置物业总不能算太奢侈之举,即使锦湖重心不会移到省城来,但规模庞大的营林计划也必须围绕一个中心点,而且营林计划注定要跟地方政府官员打交道,这个群体却是最注重气派的。再说写字楼的售价又不像底层拿来做商业地产的裙楼那么高昂,一层楼也就一两千万而已。
张恪打算夜里坐船回海州,下午时接到苏津东的电话,说陈信生下午会乘飞机到海州,斯高柏的工程师会与陈信生及ti工程师一起乘飞机从北京过去,艾默提前一天到上海,本意是跟张亚平汇合后提前赶到海州,没想到上海昨夜也下起大雪,高速给封了。
高速还是没有通,为了赶到夜里回海州给陈信生接风,张恪决定转乘火车到新泰,让公司派车到新泰接他跟傅俊。
张恪托叶建斌的秘书去查询列车时刻表,叶建斌见张恪突然焦急赶回海州,还一扫给孙静檬捉弄露出的颓唐神色,心里自然很是好奇。叶建斌能猜到张恪两个月前抛出机芯工厂合资项目,应该只是用于震慑科王,科王还不是爱达电子眼里的竞争对手,自然不会拿出十分的力气去打击科王,这会儿看见张恪神色有异,忙抓住问他是不是爱达又有什么大动作。
“爱达能有什么大动作,”张恪说道:“科王这些天不正到处宣扬投资五千万港币成立什么研发中心的事情吗?谢剑南都打算将葛明信、葛荫均请到海州参加什么奠基典礼,我赶着回去看热闹……”
“谎话不带你这么说的,”叶建斌哪有这么好糊弄,“谢剑南他们人不还在香港吗,虽然我不知道科王研发中心的奠基典礼什么时候举行,你以为我会相信他们能赶在你前面回海州?”
“我看邵心文早就能独挡一面了,要不你跟我回海州?”
叶建斌当然想去,却嘿然笑道:“将这里的事情都丢给邵心文,倒显得我游手好闲……”其实叶建斌心里就等着邵心文正式入赘他们叶家,就将盛鑫电器的日常管理都丢给他,这时候不行,要给家里其他人说嫌话的。
“老板不能游手好闲,怎么显出管理人员的能耐?”张恪能看透叶建斌的心思,“陈信生今天晚上到海州,我是赶回去给他接风,具体的事情,几方都约定要守口如瓶,我也不能在这里就告诉你实情。”
叶建斌恨得牙痒痒,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