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自己顶头上司都发话啦,作为酒保的下属必须要接住了喽。
小酒保赶紧就往前走了两步,朝着红灯照的那群女人的大部队消失的方向,探了探脑袋,转头就笑的一脸谄媚,对着自家掌柜的回到:“别说是您了,这一片的人家,谁不畏惧它红灯照三分?”
“就拿前街那绸缎庄的关老板来说吧,偏要学那些大户人家一般的把自己儿子送出国外留学。”
“这不,那孩子学那洋派作风,是剃了头回来的吧?结果他一家人大半夜的就被红灯照的给堵在了门口,他家儿子愣是被接上了一条假辫子不说,还被人家给教训了一顿鞭刑。”
“要不是关老板倾家荡产的又捐献给坛口大半的家财,这孩子的命能不能保住还另说呢。”
“现如今这洋行的工作也不敢去做了,天天窝在绸缎行里做账呢。”
“这出国留学了半天,不还是要守着绸缎庄过日子吗?”
被酒保给说的更加郁闷的钱掌柜的,只叹了一口气:“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不说了。”
“唉?我说你小子,不会是借机偷懒吧?赶紧回去给我接待外边的客人去,这年头散客也是客,不知道生意难做吗?”
得,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了吧?
灰溜溜的溜回了前面敞开的柜台的酒保,就接收到了顾铮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在对方憋气的表情中,看完了热闹的顾铮,施施然的将空的连汤都没有剩下的小菜盘子,往长条案几上一放,转头就离开了聚朋小酒馆的门脸。
回家,睡觉!
明天再游游城,考察一下这里的地形。
自己来这里还有正事要办的,什么红灯照,青灯罩的,惹到了小爷的头上,一个字就是办啊!
凭借着这具身体所给与的记忆,顾铮借着酒劲,这就晃晃悠悠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和第三个世界一样,原主住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是独门独居的小院,光论居住环境来说,已经比前一个世界不知道好到哪里了。
这是原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值钱的财产了,其实要真讲其贫困的程度,他比当黄包车夫的顾铮,还要可怜上几分。
这位主儿,兜里是只有五文大钱,家中是一文没有。
难怪他喝个最廉价的黄酒都要赊账,这家伙,属于透支型的啊。
在彻彻底底的把这间屋子给翻了三遍了之后,顾铮最终确定了,自己这一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赤贫阶级了。
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原主,是半分营生也没替自己寻,看来自己在替他的书打算的同时,还是先替自己打算打算吧!
沮丧不已的顾铮将自己放空,‘嗙’的往床上一躺,又‘嗷’的一嗓子,复又爬起来了。
话说这木板床竟然只是垫了一点稻草,上边只铺着这一层破单子也就算了。可是这具身体的与床板碰撞时所产生的痛楚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早已经习惯了自身拥有强壮的体魄的顾铮,赶紧就将这具身体给扒了个干干净净,虽然这世界的原主已经不是二十啷当岁的小鲜肉了,可是三十出头也算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啊?
可是他怎么越脱衣服就越方呢?
唰啦啦,随着破长袍的落下,坦露在褥裤底下的是这具身体的全貌,顾铮捏着自己身上的如同芦柴棒一般的小肋巴条,欲哭无泪。
这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典型了,而且这满身的青紫伤痕,又需要让他这个任务者来背锅了。
看到这里,想歪了的筒子不知道有几何,但是顾铮的心中却是十分的有数的。
这些都是因为原主窃书的时候,被人追着抽打出来的。
看来他作为一个贼,是不合格的。
这简直就是最失败的人生了。
叹了一口气的顾铮只能认命,这许愿人身上的毛病太多,需要他一样一样的给调整过来吧。
不管了,先睡觉。
嗯,躺在床上的顾铮烦躁极了,这被子是又臭又硬,这床垫子是又扎又咯!
这么多个世界,还没有碰到过像这般邋遢的原主的,真是倒霉。
迷迷糊糊的顾铮在夜晚瞌睡虫的作用下,总于是翻来覆去的睡着了,待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如同清晨早起的刺猬一般,扎着满身的稻草,就出了房门。
依照原主的这个尿性体魄,干粗活累活是别想了,还是把自己好好的捯饬一番,去城里寻摸寻摸能干什么新活计吧。
打定了主意的顾铮,在这个幽深僻静,颇有点君子居室味道的小院中,就开始了他的清洁大工程。
脑袋后边的猪尾巴全部打散,将油乎乎打着缕如同乱草一般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在木质的脸盆中,来来回回的用皂角豆清洗了三次,那洗发用的水,才看出来点透明的原色。
前几盆倒出去的那都不是水了,那就是泥浆,用来砌墙都不带倒的那种。
湿漉漉的长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