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火畅想当年,怅然怀念道:“当年!就这、这,还有这……”
宸火用下巴点了点包间里的众人,感叹:“这一屋子,再把这两年退役的那几个都抬来,全加一块都喝不过他,余神谁啊?衡山路小王子!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他醉过。”
瓦瓦讶然地上下看了看余邃,小声道:“那怎么……”
余邃微微蹙眉,看了宸火一眼。
宸火吧唧了一下嘴继续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美人迟暮!你余神,在十九岁的时候,看着自己身体报告单,决定戒烟、戒酒、戒说脏话,从此做个好男孩,将来找个好人就嫁……”
瓦瓦更震惊了:“余神以前还吸烟?!”
一旁的顾乾开口道:“老烟枪。”
宸火点头,接道:“比赛间隙都会抽空去洗手间偷偷吸一根的那种。”
瓦瓦敬畏地看着余邃:“瘾这么大,说戒就戒了,果然是余神!余神当时身体是怎么了?严重吗?”
宸火面色沉重:“……大出血,人差点就没了。”
瓦瓦陡然变色。
余邃不得不开口:“……那是特么的胃出血。”
“哦对,胃出血。”宸火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唏嘘,“这里,出了老多血了,连着一个月,脸惨白惨白的,幸好是没啥别的事。”
瓦瓦松了一口气:“没事了就好。”
“好是好了,但从那开始好多东西不能吃不能喝了,不然又是急诊室一月游。”宸火坐起身来拿过瓦瓦放在余邃面前的啤酒,拉开喝了两口,“想看你余神喝酒,等他结婚喝交杯吧,也就未来的余夫人能有这荣幸让你余神破戒了。”
瓦瓦瞬间抓住了关键词:“结婚!是有女朋友了吗?都要结婚了?!”
宸火本是随口一说,见瓦瓦这么起劲儿,笑道:“那不早晚的事儿?到时候请你喝喜酒,去不去?”
瓦瓦兴奋:“肯定去啊!”
包厢不远处吧台前,始终背对着众人的时洛仰头将一罐啤酒一口气灌了。
偏偏瓦瓦还在没完没了地叨叨:“我不知道这些,抱歉余神,胃出血确实需要谨慎,只有余夫人值得余神冒一次险了,哎呀,将来余神女朋友要是知道了得多感动?余神只会为她喝酒!一想就好甜啊好甜……”
时洛面若冰霜,他拉开一罐啤酒,又是一口气灌下,继而手指微微用力将啤酒罐捏扁,看也不看,反手一扔,正砸进了包厢隐蔽处废弃篓中。废弃篓本是装饰性的,里面空空荡荡,被易拉罐一砸,蓦地“哐当”一声,距废弃篓最近还在叽叽喳喳的瓦瓦吓了一跳。
宸火离瓦瓦远,没留意到什么,还在一脸直男地费解道:“他惨得一辈子就只能喝一次了,这有什么甜的?”
瓦瓦瞬间被拉回注意力,眼睛亮晶晶的:“只有一次,只为了她啊!余神只肯为了一个人喝酒,不甜吗?”
宸火鄙夷:“甜个几把。”
余邃微微皱眉,抬眸看了一眼时洛的背影。
时洛连灌几罐啤酒,眼神已有些迷离,他揉了揉眼,慢慢地抬起手来,包厢中的侍应生忙走了过去。
侍应生微微弯腰,时洛侧脸沉声吩咐了几句,侍应生点了点头,出去了。
时洛从兜里掏了一盒烟出来,叼了一根,给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这边余邃看着时洛点烟动作熟练,眉头微微皱起,他忍了忍,还是侧头看向顾乾:“他什么时候会抽烟了?”
顾乾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时洛,反问:“他以前不抽吗?”
余邃摇头。
顾乾道:“两年前来我们战队的时候,就在抽了。”
余邃抿了一口西瓜汁:“……小小年纪。”
宸火转过脸来嫌弃道:“有脸说人家?您是几岁开始抽烟的,还记得吗?”
余邃道:“不记得了,怎么了?”
“没怎么,人家现在也成年了,也混得好好的,这不跟你没关系了吗?”宸火满不在意道,“人家想喝酒喝酒,想抽烟抽烟,不关你事了。”
宸火撇撇嘴:“再说人大心大,你现在也猜不透人家想什么了,还操什么心?”
余邃看着时洛的背影,尽力忽略空气中只有他能感受到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自言自语道:“猜不透他想什么……最好是。”
余邃的第六感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次亦然。
十分钟后,侍应生将一个托盘放在了余邃的桌前,托盘中满满摆着十大杯不明饮品。
宸火正跟顾乾聊转会期的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迷茫问道:“这什么?”
侍应生迟疑道:“蒸馏伏特加,这其实是我们调酒用的,九十多度,我们建议是不要直接饮用……”
“没人要直接喝啊。”宸火完全摸不着头脑,“谁点的?”
时洛将烟熄了,拎着一罐啤酒走了过来,平静的看着余邃,道,“我。”
宸火和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