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胎哥哥,与段承玉的性子完全不同,老实敦厚,从不欺负李惜。
“也是一样的。”说完,便伸手抱过了李惜,放到自己腿上,“三娘,要不你先去休息会儿吧,我来带带惜惜。”
李惜:……
李惜顿时整人都不好了,这厮到底想干什么,她一点儿都不想段承玉来抱,万一这人突然发作起来,把她扔到了山上去怎么办?
李惜越想越觉得段承玉有阴谋,顿时急中生智,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阵阵,眼泪就跟珠儿似的串了下来。
段承玉见了,马上慌了手脚,说:“惜惜不哭惜惜不哭。”边说边拍着摇着,可李惜的哭声就是越来越大。
段承玉一咬牙,从兜里掏出来一朵花,塞到李惜面前,“惜惜乖,不哭,不哭的话哥哥就把这朵花给你,好不好?”
李惜才不理他,哭得更厉害了,势要将去上厕所的奶奶从厕所里唤出来。
“惜惜不哭不哭,我知道昨天是你长尾巴的日子,这个,就当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说完,段承玉对着李惜浅浅一笑,双眼微微眯起,嘴角向上轻轻一勾,就像天上的月亮一般,弯弯的,很是好看。
“哇,惜惜真乖,真的不哭啦,a,哥哥奖励你一下。”
李惜的双眼突然瞪大,段承玉….段承玉……他居然亲了自己一口,果然是披着羊皮的衣冠禽兽,这厮指不定在小时候不记事的时候怎么欺负她呢!
“呜哇…呜哇…呜哇….”李惜哭得更是厉害,把正在睡觉的妈妈都给吵醒了。
“承玉啊,她奶奶呢,怎么是你抱着啊!”妈妈揉了揉睡得有些惺忪的头发,笑着问承玉。没办法,承玉长得乖,又白净,搁农村里就是各家妇女抢手的心头好。
李惜见到妈妈,哭得更是伤心,伸着手就要去妈妈抱,承玉瞧着李惜的模样,也不笑了,只是低着头,飞快地将李惜抱到妈妈的怀里,转身就跑了。
妈妈看着承玉,以为李惜又咬人了,朗声唤了好几声,也没叫住他,便低头对着李惜说:“说,你个小坏蛋,是不是又咬人啦?这才刚长了这么一点点牙齿,你就学会咬人了啊,果然是属狗的,小坏蛋。”说完,咬着牙凶狠地拍了拍李惜的屁股,嘎嘣得脆。
李惜撇了撇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段承玉真是阴险,走了还来这么一手,害妈妈误会,欺负自己还不会说话……
“哦~好啦好啦,不打不打,惜惜不哭不哭,乖,走,我们去找爸爸。”妈妈将脸贴到李惜的脸上,闭着眼揉了揉,李惜顿时就笑着去摸妈妈的脸,李惜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拉过妈妈的手,摸过妈妈的脸了,多久了啊……
妈妈下坡之后,遇见刚回来的左边大爷,笑着问:“胖哥,你晓得大宝在哪里打牌没有?”
左边大爷十分激动,嗓门十分响亮,给妈妈指着方向,一张晒得黝黑的脸都在发光,“还不是在那里,打得正欢实咧,你快去吧,都快输的叮当响了。”
妈妈抱着李惜忙应了句,马不停蹄地就往村中央里走去,一转身脸色就沉了下来,李惜知道,妈妈生气了。
一路上,妈妈走得飞快,李惜想要跟妈妈说,不要急也不要哭,可张了张口,只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妈妈以为李惜害怕,伸手拍了拍李惜的背部,又抱得紧了些,脚下却一点儿没停。
很快就来了村中央了,这里俨然就是一个赌场,这家的主人喜欢打牌,总是叫着这里那里的人来打,长久一来,人成了习惯不用叫也都来了。
妈妈抱着李惜去的时候,爸爸正坐在一个角落打牌,前面只摆着几张欠条,与别人前面摆着花花绿绿的人民币来说,寒酸的可怕。
妈妈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滴落在李惜的手上,灼烫异常,李惜以前最怕的就是妈妈的眼泪,李惜曾经发誓,再也不会让妈妈哭,可到死,也没有完成这个心愿,反而伤得妈妈最深,比爸爸更不如。
李惜拉住妈妈的手臂,想要劝她,走吧,爸爸劝不住的,快走吧!
但妈妈没有听到李惜的声音,径直往前走,眼里是李惜从未见过的伤心与决绝,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大宝你媳妇来啦!’
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伙都知道大宝家里的情况,再说,这个时候家里来人找,就跟古时候正房在捉|奸是一样的道理。为了看热闹,人群自动给妈妈让了一条道,妈妈走到爸爸身前,爸爸却还是只盯着手里的牌,看也不看妈妈。
妈妈的声音总是软糯糯地,可如果仔细听,便能明白妈妈的心此刻已不是软糯糯。
“回去吧!”
与爸爸一起打的人有些不忍,劝着爸爸,“是啊,大宝,你快回去吧,改天再打改天再打。”
爸爸不听,觉得十分没有面子,对着妈妈使劲吼了一嗓子,“这里没你的事儿,赶紧给我回去。”
“瓜不种了?”妈妈咬着唇压抑着自己不让哭出来,反问道。
爸爸有些不耐烦,“明天种,一样的,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