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屋宇分布得并不集中,一路上陆陆续续地总有人下车,车子开开停停,还好外婆家不是很远,大约二十分钟也到了。
这几年外婆还没有搬到上头去,还是和三舅舅一同住在马路边,李惜一下车,外婆就看到了,迎了过来。
笑呵呵地抱着李惜,“你们娘俩过来啦!”
妈妈便提着东西,也是笑呵呵地,“嗯,反正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做,过来看看你和爸。”
“来就来吧,买什么东西哟。”外婆扫了一眼妈妈手里提着肉和西瓜,又问:“这西瓜是之前大宝种的?”
“是啊,挺甜的,拿个过来给你们尝尝,其他的都卖了,卖了点钱就给你们买点东西过来。”
妈妈一路低着头,见三舅舅喊她才抬了起来,“三哥。”
三舅舅笑着应了,又对着李惜说:“好家伙,惜惜又胖啦!”
“……”
外公则是瞧着李惜额头上的伤疤,神情有些严肃,“这就是那次大宝弄的吧,疤子这么大,当时可疼了吧,惜惜。”
妈妈将东西放下后,自己倒了盆凉水洗脸,听外公说起这事,便笑了笑,“当时是流了挺多血的,惜惜倒是没有大哭,越来越听话了。”
外公不信,线条绷得厉害,与妈妈一个模样。
三舅舅也凑过去瞧了瞧,见伤口已经结痂了,便也没有再多说,只是劝了几句妈妈,“大宝打牌嘛,你好歹也要劝劝他,老是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嗯,我晓得了,那个西瓜拿水泡着吧,你们什么时候收稻啊?”
外婆正在给李惜喂水,听后望了望远处田里还有些绿的水稻,对着外公说,“大概还要等个把星期吧?”
“要的,这还是这个样子,先不急,再等等吧!”外公将李惜交给外婆,又逗了会便拿着镰刀准备上山,妈妈忙问,“现在日头这么毒爸去哪里啊?”
外公嘴角带着笑,想必也不再纠结着李惜的伤疤,很高兴女儿与外孙女回来,“去山上摘点梨回来,顺便带摘点空心菜和辣椒,叫你妈杀个鸭吃,惜惜来了总得开个荤嘛!”
外公边说边就往走了,路上遇见正做工回来的人,笑着打招呼,“你家的晚稻种好啦?”
“差不多了,哟,你家来客啦,外孙女吧?长得挺好。”
外公听了心里喜滋滋地,心想自个儿的外孙女当然长得挺好了,但人还是要谦虚的,“是胖了点,长的挺快的。”
“胖了点好哇,我家外孙就是太瘦了,吃什么都胖不了,所以就老是生病咧,他妈整天吃这个吃那个,我说不行,他还不让,说是补这个补那个的,唉。”
外公垂了垂眸,知道他是说李惜好养活,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话说,“小孩子吃太多了补品确实不行,电视里不是都说了吗?天然的才是最好的,你呀,还是回去多劝劝你女儿吧!”
说完,仰着头哼着歌走了,那人一见也不好再说,咕哝了几句便回了家。
女婿不争气,外公外婆脸上无光,李惜知道。
过了会,外婆抱着李惜在房间里吹电风扇,表哥与表姐就来了,表哥今年一岁表姐今年两岁。
小时候的表姐生得格外可爱,浓眉大眼睫毛比段承玉的还要长,樱桃小嘴,大人们都说她很像小燕子。
妈妈见大舅妈带着他们俩过来,忙上前去摸了摸她俩的脸蛋,对着表姐说,“艳萍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啊,来,吃糖。”说完,抓了一把给她。
随后又塞给一些给表哥,表哥长得十分清秀,像个女娃娃,外婆每次见着她都会逗他,说他以后肯定要风靡万千少女,每次李惜和表姐就总是捂嘴偷笑。
“姑姑,云云喜欢,给他,不要,我。”表姐将手里的一些又分给了表哥,话会说了不少,就是总是颠三倒四。
妈妈直夸她,大舅妈轻哼了一声,“别夸她,肯定是她不喜欢吃才给云云的。”
说完,又对着表哥一字一句地说道:“云云,你怎么不叫姑姑啊?姑姑都给你拿糖吃了,快叫姑姑,姑…姑…”
表哥比表姐小,但是也不认生,软糯糯地叫了,把妈妈笑得不行,直说等到李惜叫妈妈的时候一定会高兴死,满足了。
外婆笑着说,“那你还是有得等啊,惜惜现在才几个月?4个月不到吧?有的等。”
大舅妈笑了笑,伸手过来抱住惜惜,哎哟一声,差点把李惜吓了一跳,“妈上次回来说惜惜被大宝弄了口子,这么深啊,真的是丧心病狂哟,这么爱打牌,以后惜惜留了疤不好看了。”
妈妈神情僵了僵,低眉说着无数遍的话,“到时候画着眉毛应该还好。”
外婆看了看妈妈,几次想要开口,但又不忍心说下去,只得转头逗着李惜。
“妈妈,抱,我。”表姐伸着手扯着大舅妈的衣角,不知是在说要大舅妈抱她还是她要抱李惜。
在小时候的李惜眼里,所有人都喜欢的就是公主,恰好,表姐就是,长得好看,家里也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