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赏赐,方有执道:“启禀陛下,这药丸是国士院每个医士所合力制成,下官不敢贪功。”
“不错不错,有医德。”老朱指着方有执对御医道:“你们也跟人家学一学,不要总是瞧不上,谁能治病,咱就赏谁。”
几个御医立即点头:“臣等记下了。”
晌午时分,朱标正在陪着常美荣活动,多走动走动,到时候生孩子也顺利。
“慢点走,不用急,往后每天出来散散步。”朱标搀扶着她。
“臣妾记下了。”常美荣这会儿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她把沈知否的画像拿走之事,殿下这两天对她不冷不热,今儿她主动认错,两人又和气起来。
三宝走上前:“爷,戴思宗求见。”
“戴御医?请他过来。”朱标对戴思宗也很欣赏,这是个人才。
戴思宗开门见山,把自己想去国士院的想法告诉了朱标,他虽然为御医,但并不想靠着那些老旧医术啃混吃等死。
医者,就该钻研医术。几年前有疑惑,今天,他对国士院那些医士的手法,很感兴趣。
“请太子允许。”戴思宗言辞恳切。
朱标扶常美荣坐下,转过头温和道:“戴御医,国士院的医士其实很辛苦,打杂。你在太医院,拿的俸禄比他们高。
父皇对你很看重,升官也是常事。国士院不一样,除非做出有益天下的功劳,并且才德兼备,才会成为大明的无双国士。画像才能入主青云阁。”
青云阁,是朱标请元末明初的有名画师,参考汉,唐,宋的功臣阁。
为徐达,常遇春,傅友德和邓愈,汤和,冯胜……他们这些淮西武将,以及开国前立下功劳战死的功臣。文臣里便是刘伯温和李善长两人。
戴思宗知道青云阁的分量,便急忙说道:“太子殿下,青云阁臣从不敢妄想,也不在意能有升官俸禄这事,只想潜心于医术。臣已经奏明陛下,陛下让殿下定夺。”
“准了,戴御医,但孤这里可不允许你反悔。”
“臣不后悔。”戴思宗笑道:“谢殿下成全。”
见戴思宗要走,朱标对他勾勾手指:“既然来了,就帮太子妃再瞧瞧身子。”
国士院的医士诊病赛过了那些御医,戴御医舍弃升官,也要去国士院。
这事情第二天早朝后,文武百官都知道了。杨宪恭贺了国士院的几个院士,凑在一起。
胡惟庸斜着眼睛,牙齿咬的咯咯响,从趾高气扬的杨宪身边走了过去,在远处啐了口:“呸。”
言官周清正好经过,看到胡惟庸随地吐痰,咳了咳,背着手走过去:“胡参知,刚才你在做什么?”
“周御史?”胡惟庸知道这就是个粘人精,被缠上得烦死,便客气道:“这不胡某这几日嗓子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就去国士院找医士瞧一瞧,你这有失德行。”周清看胡惟庸没有悔过意思,提笔就要写。
突然,一只手握住周御史的笔和簿子:“周御史,胡参知这些日子确实是嗓子不舒服。”
“李相国,就算嗓子不舒服也不该这样。我已经和胡参知说过这事了,有损德行,胡参知似乎对我的话不服气。”
李善长看了眼胡惟庸:“好好的认个错,去。”
胡惟庸看了眼李善长,又见后面下朝的官员都往这边来了,便笑着道:“这件事是胡某做错了。周御史说的是。”
周清看他认错,拿着笔和簿子转身离去。
胡惟庸脸上的笑意也变成了恨意。正要骂,李善长制止:“小心祸从口出。”
“李相。”胡惟庸道。
“出宫再说。”李善长说完负着手走在胡惟庸前面。
好不容易出了宫,胡惟庸破口大骂周清,随后又奇怪:“李相,刚才为何不能说。”
“惟庸,陛下太了解我们这些臣子了,我的一些习惯,他竟然都能猜到。就连我最近新娶得小妾,陛下都知道。”
“绝对是杨宪为陛下进谗言。说相国的坏话,你看他从浙江回来后得意的,就是小人得志。”胡惟庸正了正自己的官帽,紧跟在李善长身侧。
“杨宪查获杭州茶苗贪污,又讲沿海倭寇之事禀告陛下,得意是在所难免。”
“现在又跟国士院那些臭皮匠走的很近,这次国士院的医士又治了皇后娘娘的头痛,看来中书省必然要进那些院士,哪里还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今年的新科士子,差不多都被安排进了明商局,路政局,说明陛下很重视,你我就该想想怎么去做些政绩。”
胡惟庸知道李善长的心思,就想着再多挣点权力和名望。便煽风点火:“我看国士院的这些臭皮匠会取代我们。”
李善长听到这话,看了眼胡惟庸:“取代不了,各司其职。不过你瞒着我做的事情,最好停手。”
“李相,我……”胡惟庸惊讶的看着李善长。
“你是不是活腻了!想死别拉上我。”李善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