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和别人争吵动手,此事孤已经知道,该挨板子。”朱标不淡不痒的说了句:“曹国公辛苦,回京后孤便如实记你一功。”
劣质军器的事,虽然不是李文忠所为,但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有关,听见朱标要给他加功论赏,立即摆手拒绝。
朱标如今知道,仅靠自己一人去建设大明,如蝼蚁撼大树,他需要李文忠。
北平府军器局的劣质兵器没有出什么问题,若是运到前方的战场和边军那里,朱标一定会亲自宰了这些造劣质的家伙。
上战场是拿命去拼,自家兵器就把军队坑了,等于躺着挨打。
李文忠聪明,也对朱皇帝一家忠心,知道这件事自己有错,立刻穿甲又卸甲,表示自己有错。
朱标对于他这一点,没有做太多手段,他自己现在做事也不会太咄咄逼人。
但也没任何触动的情绪,只觉得李文忠该认错。
吃喝之间,有几个掌校把自己家未出嫁的女子在朱标面前特意提了提,李文忠的意思也说北平府有不少佳人。
北方有佳人。
晚上用膳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清一色的女子,个个都是珠圆玉润。
朱标对这些珠圆玉润的女子并没有太多动心,也没有任何想要带回宫的冲动。
大明朝漂亮女子,总是如雨后的木耳一般,采一茬,过几年又冒出一茬。
若是自己个个都要去沾染,岂不是要累死。
军校还没查完,工业还没有走上正轨,就连下西洋的船队都还没回来。
朱标实在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桌上不知何时上了三斤的牛肉过来,朱标筷子碰上去,就知道是牛肉。
旁边的李雄正在吃菜,看到太子殿下似乎不满,立刻道:“可是牛肉不合胃口?”
“这是耕牛?”朱标环视了周围一圈人:“是不是耕牛。”
李文忠也愣了,旁边的一众掌校停下筷子。
“这牛不是耕牛。”李雄愣了几息后,嘿嘿一笑,继而又解释着说道:“殿下,是今年北平府新的养殖场,过几日属下带你去。”
李文忠灌了口酒,看了眼李雄后摇了摇头:“让殿下去那么脏乱的地方,是何居心。”
李雄握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朱标哑然失笑,放下筷子示意大家好好吃饭。
酒过三巡,李雄提着酒壶腾出位置,站在朱标身边敬酒。
朱标就拿筷子指了指饭桌,示意他坐下,开始训斥他。
更多的是借他挨板子这件事批评众掌校和李文忠,把自己的话说给他们听。
几个掌校支棱着耳朵,听到话后,脸色发红。自讨没趣的李雄只好坐回自己座位,低头聆听。
“军校里,竟然打架,还是掌校和掌校,李雄你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的学子,你们就是如此给树立榜样。
李雄你给孤听好了,下次再敢乱说话闹事,第一个就把你给拉去宰了。
关于劣质兵器的事情,明日把几个大炉子搬到武场,所有不合格的兵器全部给孤熔掉。这件事就交给李雄去办。”
李雄有些摸不着头脑,殿下这是拿自己骂他们啊,连忙点头赔不是:“臣记下了。”
“你自然要记下,今后军器局每一批兵器,都要经过检验,再出现此问题,李雄的脑袋,就可以挂在午门了。”
李雄急忙赔不是。
李文忠道:“殿下,是我这个总校没我关好他们,您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曹国公,此事跟你无关,是李雄他们该呵斥。今后你好好的督促他们,做好军校的表率。”
李文忠点头,嗯了一声。
回去当晚,李雄带着军校这几年的账簿给朱标核查。
有一点让朱标惊讶,除了劣质兵器外,其他的粮草马匹,以及开支,都没有任何贪污。
足以说明,李文忠除了劣质兵器昏头外,其他的事确实做到了清清白白。
第三日。
朱标回到屋舍,陆忠立刻把门带上,在外守着。
才刚躺下,坐在梳妆镜前的徐妙薇就过来帮他剥衣去冠,朱标没有拒绝,偶尔让自己享受下还是可以的。
矫枉过正就不妥了。
纤手流转时,徐妙薇轻声提醒他桌子上放着新的军校图,是李文忠送来的。
朱标没有回来,她也没有去打开,这是规矩,无论她有多么的得宠,但是下面送来的政务,她都不会去过问。
除非朱标主动让她参与,他才会提出自己一些意见。
“有几个女子,你不去看?”
“不看。”
徐妙薇道:“哪有你这般拒爽快的,做做样子也好,否则被父皇母后知道了,又要说是我们几个小肚鸡肠了。”
“你不说,我不说,陆忠他们不说,谁敢说?”朱标笑道:“过几年再说吧,你先帮我瞧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