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鸿叔,你感觉怎么样啊?”爸爸安抚了妈妈几句,直把妈妈逗开心了就去松鸿表堂舅病床前问候。网
松鸿表堂舅长长的叹口气,望着大宝关心不介怀的表情,五味杂陈。
都说大宝爱打牌,不顾老幼,不尊母妻,用钱挥霍无度,做事毫无分寸,如今看来,传言果然都是传言啊!
有些人啊,没遇着事没什么,一遇着事啊就什么也不是了。
“怎么了叔,怎么还叹上气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诶,护士护士,医生……”爸爸见松鸿表堂舅脸色难看,着急就要去喊医生护士来。
松鸿表堂舅忙摆手,“不不不,不用,我没事,你回来,回来大宝。”
已经走到门口的爸爸还有些不信,“真没事?叔,你要是疼可千万不能忍着啊?我们现在有钱了,一定治好的啊!”
正在围在人群中的表堂舅妈听到这里,耳尖的凑了过来,笑得眼睛都要飞掉。
“是啊,松鸿啊,大宝孝顺你咧,有事咱就说啊!”
松鸿表堂舅妈见他老伴现在是没好脸色,当下沉着脸斥道:“你妇人家的插什么话,一边去。”
表堂舅妈白了他一眼,一点儿也没生气,神情还很满意,你越是这样大宝就对你越好不,钱也就给的越多不。
表堂舅妈只恨不得他多骂几句。
松鸿表堂舅只当做没瞧见表堂舅妈的小心思,抬高了脖子问爸爸,“大宝,你说有钱了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警察把钱还给我们了?”
虽然说刚才他老伴也扯了几句,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他真是没听懂,不知道是什么跟什么。
“是啊,大宝,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妈妈也忍不住靠在床沿边上问。
听到动静,原本围在表堂舅妈身边的人都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热闹,连护士都忍不住伸着头说几句注意肃静,说完,却又忍不住伸长了耳朵听了两言三语。
去了一躺警局还财了的热闹谁不爱听!
爸爸一下子成为众人的焦点,摸着寸头嘿嘿笑了几声,这感觉还是蛮舒服的嘛!
李惜见爸爸的模样,终是忍不住笑出声。
“啪啪——”一阵急雨敲打窗户声传来,响声之大,仍旧也没敲散那群热闹,人群外的李惜倒是偏头看了看,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夏天啊!
这一会儿的就乌云密布的了。
李惜望着一堆人的热闹,摇摇头走了出去。
乌云罩日,阴沉燥热,雨倾盆而落,掀起一地的灰尘,好不壮观!
然而急诊处忙忙碌碌的人们却都无暇欣赏这场盛大的雨景。
路上行人匆匆,或奔跑或疾走,用手用包用伞交叉而去。
李惜站立门前,呆呆的望着从雨幕中走来的那个少年。
那柄足以装下三个少年般的黑伞在阴沉的雨幕中却变得格外夺目,就连伞下的少年也让人挪不开视线。
一伞一人,仿佛就是整个世界。
他背负着他的整个世界朝着李惜一步步走来,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人,拨云见日,带着璨彩,灼目。
挺拔的身躯,沉稳的步伐,如果不是捏着伞柄手尖白,双眼带着慌乱焦急,大概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只是来医院散步的吧!
“段承玉,你怎么来了?”李惜还有些回不过神。
段承玉将伞遮住了因为在门前被雨滴溅到的李惜,将她整个纳入在他的世界中。
因为走的急,犹低着头不停的喘息,他有许多的话要说,比如,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让我帮忙?你为什么不与我诉说你的难处?为什么你什么事都要一个人扛?
等等诸如此类的责问句。
但是站到她的面前,话到嘴边,只剩下:“你没事吧?”
只剩下关切。
段承玉在心内叹了口气,终究是拿她没有办法。
“我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你怎么来了?你一个人来的?景明叔和莲阿姨怎么放心……”
“我和我爸来的,他来开会。”段承玉开口打断李惜不着重点的话语,好看的眉峰轻轻的皱起。
因为走的匆忙,被风雨飘来打湿的尖垂落在眼前,遮住了那双深邃的要把人吸进去般的眸子。
李惜还是微微错开了视线。
其实,她刚才出来确实是为了透气,其实明明初战告捷,爸爸妈妈也平安无事,算是圆满,李惜还是有些莫名的感触。
这种滋味她说不清,她也没法说。
段承玉看着李惜沉默,便也侧身站到她的身旁,望着重重雨幕,笑说:“你站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在等我,我还想问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呢。”
李惜也笑了,“回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来。”李惜抬头望着段承玉笑,笑得眉眼弯弯,终于全是欣喜,“承玉哥哥,你能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