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魏老夫人帮忙,送她入宫......”
“事实上,事情也一直都朝着姑娘希望的方向发展。就是此次魏老夫人入京,也是姑娘暗中挑唆了老太太,然后老太太再在魏老夫人面前劝了几句,说是梦到了先后娘娘,想到京城看望陛下,才让魏老夫人起了意来京的。”
“只是姑娘也没想到钟将军竟然会在陛下秋狩之时闯出那么大的祸,此事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也更没想到陛下会这么维护郡主娘娘,竟然完全不管外家的脸面,也定要深查到底。”
说完她就深吸了口气,叩下头去,颤抖着声音道,“奴婢所言,字字属实,如有半句虚假,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奴婢也自知知情不报,任由姑娘作恶,罪不可赦,奴婢只求速死,不拖累家人。”
大长公主没再理会她,而是看向魏老夫人,道:“老夫人,您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魏老夫人面色发白,神情萎顿,她把目光从那丫鬟的身上移到祝枝身上,眼神痛心又不可置信。
随后她收回目光,闭了闭眼,眼角就滚下泪来。
她从椅子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向着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的方向跪下,道:“老身有罪,都怪老身没能约束好她们......”
但到底要如何约束呢?
她一时之间也迷茫得很。
这些私心,其实要真说起来,在魏老夫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
只是阴错阳差,原先小小的私心却因为一连串的事故,和皇帝对阮氏的过度宠爱偏袒,便导致到现如今的局面而已。
她摇了摇头,流着泪道,“太皇太后娘娘,大长公主殿下,祝枝心怀不轨,她......她罪有应得,但祝嬷嬷,太皇太后,大长公主殿下,你们也听到了,明禾郡主不能生养一事,根本不是她故意流露出去的,就请太皇太后娘娘,大长公主殿下看在她服侍老妇,照顾先后娘娘数十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的份上,恕了她......”
“够了!”
魏老夫人求情的话尚未说完,一声怒喝声就从大殿的另一侧传了过来。
魏老太爷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他走到了魏老夫人前面,但却并没有再理会她,反是站定之后就对着过来的方向单膝跪了下来。
那个方向,是往大殿走了几步就站定的赵允煊。
魏老太爷沉声道:“陛下,老臣御下不力,以致他们君臣不分,枉顾君命,以下犯上,私谋重臣,犯下滔天大罪,又不能教导和约束老妻,令其纵容家仆和亲信,滋生她们的妄念......”
“太爷!”
魏老夫人再没想到自家老太爷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震惊之后,就一边急急唤他,一边就伸手扯他的胳膊,想要打断他的话。
魏老太爷一把甩开她的手,继续道,“老臣无能,未能约束妻子,滋生了家中旧仆的妄念,令她们生出大逆不道之心,才致今日之祸,这也是老臣治家不严之过。”
“老臣更教导子孙不力,令其不能明辨是非,及时约束属将,老臣自知罪孽深重,还请陛下责罚。”
魏老太爷的一番话,不仅令被甩到一旁的魏老夫人呆怔住,看着自家老太爷不敢置信,也令殿中跪着的钟母,祝嬷嬷,祝枝等人都彻底失了希望,俱是瘫坐在了地上,神魂俱失。
她们是魏老夫人旧仆,当然知道,魏家当家做主的是魏老太爷。
只要魏老太爷出声,魏老夫人哪怕心中不认同,怕也不会出言反对的。
这件事,怎么会惊动到老太爷突然出现在京城的?
赵允煊道:“都拖下去吧。”
待那瘫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一干人等都被清走了,殿中恢复了清静,他才看向魏老太爷,温和道,“外祖,这些事情不过是下面的人作妖,原本和外祖并无关系,外祖不必太过自责。”
“朕今日之所以请外祖过来,只不过是想让外祖了解原委,这些事交给大理寺和刑部也就罢了,只是钟大同和朱义,都是西北军重要的将领,此事又牵扯到江南督府,所以朕还有一些军中之事想和外祖还有舅舅再作详谈。”
这一日,魏老夫人最终也没能和自己的外孙皇帝说上半句话。
因为赵允煊不过是在慈恩宫出现了片刻,就又和魏老太爷等人离开,去了别处议事了。
摇曳的烛火下,阮觅坐在榻上慢慢翻着书。
经了白日的事,她面儿上平静,心里却难免有些乱,是以便不太能入眠,索性就懒得睡,坐在了榻上慢慢看书。
冬青推了门进来,手中拿着一件狐裘披风,上前给阮觅披上,道:“娘娘,今儿个魏老太爷他们才入宫,听说陛下一直都在和他们议着事,怕不知道是到什么时候。现在外面又下雪了,陛下不一定能过得来,天气寒,您就早些歇息吧。”
这些时日赵允煊几乎是日日过来。
阮觅平日里睡得早,冬青见现在都亥时了,她还未睡,便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