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到这余毒未清,那边赵允煊就已经给他行了礼,道:“是的,父皇,儿臣身上的余毒也已经清了,所以伤势已经无大碍了。”
皇帝一愣,随即愈发的怒火攻心,连着咳了好一阵。
温淑妃忙给他顺气,一边顺气一边就柔声劝道:“陛下,太医说了您不能太过激动的,您快别动气。”
皇帝咳完又喘息了一会儿,道:“哦,你之前那余毒不是连元陵大师都没有办法,这会子怎么又清了?”
赵允煊道:“其实之前元陵大师并非全无办法,儿臣自己就能将毒全部逼出来,只是却不能凭空逼出来,必须有人心甘情愿做受体,将毒用血引之法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但只要对方稍有不情愿,此法就可能引起反啮,所以儿臣也不敢轻易尝试。”
皇帝怔住。
但他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什么逼出来,什么血引之法,什么心甘情愿做受体,还能再胡说些吗?!
所以他怔完之后就冷笑道:“是吗,那你现在就是已经用了此法?那你是将毒转到了何人身上?”
“阮氏。”
赵允煊道,“儿臣将毒转到了阮氏身上。”
皇帝瞪着他,反应了一瞬,突然就想破口大骂。
他不信,他当然不信!
什么中毒,很可能都是假的!
分明就是他的伎俩!
然后现在自己病倒了,他被册封为太子了,就可以痊愈了!
还说什么把毒转到了阮氏身上,怕是分明已经猜到自己很可能会给他赐婚,所以就说把毒转到阮氏身上,这样他既能“痊愈”,又可以动之以情的拒绝自己的赐婚!
皇帝气得就快绝倒之间,赵允煊还在继续说。
他道,“原本这余毒在儿臣身上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影响儿臣不能动武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只是父皇突然病倒,国事繁多,不可久旷,阮氏担心儿臣的身体不能承担,这才提出替儿臣解毒。”
皇帝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和发颤的牙床,憋着满腹的怒气道问道:“那现在阮氏如何了?”
赵允煊面色沉重,道:“阮氏身体不比儿臣,那些毒对她的身体影响比对儿臣严重过数倍,儿臣已经安置了她在庄子中静养,或许调养上一年半载才能好些。”
“那既然如此,阮氏也无法再照顾你了。”
皇帝僵着脸,咬着牙冷飕飕道,“你年纪已经不小,身边也不能缺人。正好,朕之前就已经替你择了几家闺秀,回头朕就召了钦天监,算了日子,你就早日完婚吧。”
赵允煊听言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下来。
他道:“父皇,此事怕是不妥。”
“儿臣的原配妻子才刚刚为了替儿臣解毒病重在床,儿臣如何能在这种时候做这等背信弃义,令人寒心之事,停妻另娶她人?如此儿臣还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有何面目另朝中众大臣对儿臣信服?”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还有,这和列祖列宗,和朝中大臣有什么关系?
这个逆子!
皇帝手上要是有什么,真想一下子砸他脸上。
但赵允煊却好像完全看不到他的脸色。
这还没完呢。
然后皇帝就听到赵允煊继续道,“而且父皇不是又想将温家的长女赐婚给儿臣吧?”
“父皇恐怕还有所不知,温家的大姑娘已经和四弟互许终身,珠胎暗结......虽说都是皇家的血脉,但就这么赐给儿臣为太子妃,混淆儿子的子嗣血脉,怕是有所不妥。”
“你,你胡说什么!”
皇帝一阵呆滞中,温淑妃就已经先尖叫了出来。
她已经顾不上皇帝是不是给气傻了,冲着赵允煊就道,“太子殿下,就算你不喜温家的婚事,也不能如此信口开河,污蔑一闺中女儿的清誉,你这样,岂不是在逼惠儿去死?”
说完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眼泪刷刷就滚了下来,转头对皇帝哭诉道,“陛下,陛下,你不能让太子殿下就这么糟践炜儿和臣妾的娘家啊。”
皇帝先还是瞪着赵允煊,听到温淑妃的哭诉,僵硬的转头看向温淑妃,但他张了张口,嘴唇抖了半天,结果却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喷了一口血出来,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陛下,陛下!”
温淑妃魂都吓得飞了过去,尖叫道,“太医,快叫太医,陛下被太子殿下忤逆顶撞,气晕过去了。”
赵允煊冷笑,道:“还请淑妃娘娘慎言,父皇明明不是被你们温家人的蓄意欺瞒,各种谋算蒙蔽给气得吐血晕过去的吗?”
“话说回来,淑妃娘娘和温家一面让温大姑娘勾-引了四弟,怀了四弟的孩子,一面又蛊惑父皇,让父皇将已有身孕的温大姑娘赐婚于孤,为孤的太子妃,同时还又求父皇将西北督府都督魏家的长女赐婚给四弟......你们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祸乱孤的子嗣吗?若是温大姑娘真为孤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