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瞪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你收敛些,昨夜你从军师帐里出来,他们定然会怀疑的。”
“我猜他们早就知道了,”说着凑过去,在那白皙的脖颈上舔了舔,“这里的牙印都没遮住。”
“啊?”慕含章忙伸手去捂,仔细按了按那里确实有些微痛,这才想起刚刚右护军的表情,不由得涨红了脸,起身就向外走去。这人定然是不故意的,才吻在这般明显的地方,如今丢人丢大了,让他以后如何在军营里抬起头来?
“哎,君清……”见自家王妃赌气离开,景韶忙追了上去。
“报~”敢刚走出营帐,正撞上了匆匆赶来报信的小兵,急信兵都是骑马前来,慕含章忙闪身要躲,奈何身下不舒服,动作迟缓了一下,眼看着就要被马撞上,景韶一脚踹向了飞驰的马匹,起身一把揪住信兵的衣领,将那吓坏的小兵拽了下来。
但这世上,总有爱献殷勤的人,就比如来送账册的王二,看着那般柔弱俊美的军师就要被马蹄踏上,鬼使神差的伸手,抱着军师就地一滚。
“唔……”慕含章突然被人向后扯着倒在地上,动作太大,顿时牵动了伤口,禁不住闷哼出声。
“君清!”景韶放下信兵,听到他的声音忙转身去看,顿时气炸了,一拳将还压在慕含章身上的人撂倒在地,复又狠狠踢了一脚,“混帐东西!”
慕含章咬着唇慢慢坐起来,伸手捂住左肩,鲜红的血沿着白皙的指缝流出来,甚是刺眼。
“君清!”景韶这才回过神来,冲上去把人抱进怀里,但见怀中人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落下来,便知是伤口又撕裂了,心疼的无以复加,抱着人就向王帐里跑去。
赶来听军报的左右护军正看到这一幕。
右护军对着倒地不起的王二又踢了一脚:“多管闲事!”刚刚明明已经无事了,王爷之所以去踢马而不是去拉人,就是怕碰到军师的伤口,这小子倒好,身手不怎么样还逞能!王二他是认得的,本来是跟着他的卫兵,但总是无事献殷勤,急功近利,才被他扔到杂役营去,后来被军师看上去管账,如今定然又是不安分了。
左护军摇了摇头,问信兵道:“什么消息。”
“大军已攻破了二重关!”信兵忙答道。
“这么快!”左护军一愣。
“郝将军破了虎牙鹤嘴,带着蜀军一路打下去,在二重关外破了关门,直接迎赵将军大军入关了!”信兵说起这个消息,禁不住兴奋不已。
左护军转身就向王帐走去,这个消息必须尽快告诉王爷。
景韶如今可顾不得这个,伤口撕裂比起初受伤之时的疼痛只多不少,看着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成狰狞的样子,景韶气得摔了手边的凳子,让卫兵即可去杀了王二。
“不可……”慕含章伸手去拉他。
卫兵自然是听从王爷的,即刻领命而去。
“我没把他五马分尸就不错了!”景韶大声道,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无比。
“王爷,大军已经攻破了二重关。”左护军进来,目不斜视道。
“知道了,让信兵通知赵孟郝大刀,合二为一,继续往云城进攻!”景韶头也不抬道。
“是!”左护军领命,“王爷,大军何时拔营。”
景韶立时蹙眉,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有些犹豫,如今拔营,这伤口就更长不好了,正要开口说在停几日,拿着布巾的手突然被床上之人握住晃了晃,阻止了他的话。
“你先去传令,稍后再来。”慕含章看出了景韶的心思,但这人正在气头上,不能逆着他,只得开口让左护军先出去。
“粮草都在这里,你让大军怎么攻云城?”慕含章声音有些虚弱。
“他们所带的粮草至少还能撑三天,你的伤这么重,我们歇两天再走。”景韶拿过青玉小瓶道。
“你怎可为了一己之私而弃大军于不顾,你……啊……”慕含章欠身骂他,却又痛得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