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微颤,在屏幕光照下像是渡了一层霜:“那你以前和嫂子也分开睡?”
语气挺讽刺的。
谢清呈知道他今天看着那些精神病人,有种兔死狐悲伤的感觉,别看他神情淡淡的,其实心情很不好。
但他心情再不好,自己也没什么责任和义务成为他发泄不爽的垃圾常
再说他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谢清呈看着他的眼神更冰凉了,近乎是一种训斥:
“睡了,别再吵我。”
翻了个身又躺了回去。
但说是要睡,其实谢清呈还是很难入眠,贺予就简单多了,他年纪轻,根本没打算真的休息,只是躺着舒服罢了。他静静盯谢清呈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人怎么就这么爹味儿,训他和训儿子似的。
有机会真得找条婚纱强迫他穿上看看,要是他穿了,那估计一辈子都别想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贺予这样想着,左右无聊,就又打开手机购物网站,输入“婚纱”两个字。
跳出来的款式都很正常,非常漂亮,非常庄重,好像达不到最佳效果。
贺予思忖了片刻,抬眼看了看谢清呈的背影,又垂眸补充了一个关键词。
“羞辱。”
这回页面可太精彩了。
什么吊带黑丝吊带白丝吊带蕾丝,捆绑情/趣,半/透纱裙,种类繁多,款式齐全,贺予刷着刷着,眉毛都微微挑了起来。
挺有意思的啊,人类的想象力在寻欢作乐上真是无边无际。
他每看到一款感兴趣的,就拿着手机,对着谢清呈的背影虚比着看一看,想象了一下谢清呈哪天犯到他手里,被他捆着换上这些衣服的样子,一点也不困了。
他小时候挺怕谢清呈,但是雄性在成长过程中往往是这样的:幼年时横在他们面前越巍峨越具有压迫性的山岳,长大之后他们就越想要颠覆,只要颠覆了那些冰山雪原,把位置倒过来,少年们就会感到自己是真的成熟了,掌握了渴望许久的主动权。
所以贺予才会觉得顶撞谢清呈是一件让他能获得极致快/感的事情。
可能是刷得入了神,贺予一不留心,手滑点进了个直播页面,手机居然还忘了关静音。
于是,这个不足十平米的逼仄休息室内,就传来了主播嗲嗲的声音:“这款情趣婚纱真的超美的,新婚之夜穿上,老公肯定把持不篆…”
贺予:“……”
谢清呈:“……”
贺予:“……”
他希望谢清呈睡着了。
但很遗憾,谢清呈转过了身来,用一种非常冷冽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和从前一模一样,刀刃似的,好像要把贺予的心都剖开来。
“你在干什么。”
事已至此,贺予也不想隐瞒什么,微微一笑,挺绅士的:“刷购物网站。”
“买婚纱?”
“不买不能看吗。”
谢清呈也是看他烦得不得了,因此冷笑:“看什么婚纱,给谁穿。”
贺予眼波流动,无声地琢磨了一下,心想,如果他说,给你穿,谢清呈会不会直接把他杀了?
警局杀人不是什么好事,会给人民公仆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于是贺予风度翩翩地:“这好像和您也没太大关系。”
“……”谢清呈面色凝霜,冷道,“把手机关了。别再看这些有的没的。年纪这么小,对象都没有,刷这种东西。”
他语气很有些冷淡,眉眼里又染着些嫌憎,贺予多少被他弄得不太舒服。
他凭什么管他这么多呢。
他们俩又算什么关系?
贺予忽然很想惹他一下。
所以他看着他那双桃花眼,静了片刻,慢慢地,颇为讽刺地笑了笑,那笑容意味深长:“您不用替我着急,谢哥,我很快就会有对象的。”
顿了顿,又道——
“到时候还要向您取取经,您是长辈,是过来人,结过婚,还离过婚,经验丰富,知道怎么对女孩子好。回头我向谢教授讨教,教授记得多给我些指导。”
说到这里,眼中精光一闪,笑容里痞气和恶意更重了些。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您说您和李嫂结婚也那么久了,她怎么就没孩子?”
谢清呈脸色已经沉了:“……”
这白天在所有人面前都装得斯文精致有涵养的男生,在此刻就和回了洞穴脱了人类衣冠的恶畜似的,杏眼慵懒地往下一瞥,声音带着点调侃的笑:“您该不会是不行吧?”
几秒沉默后,回应他的是谢清呈拽着他的衣领就把他狠狠摔在了地上,连同他的枕头,被子,全部扔了下去,活活把贺予埋了。
贺予虽然想惹他,但没想惹得他反应这么大。
谢清呈是真的火了。
他是对性不热衷,很有些冷淡,然而这兔崽子在那边鬼扯的是什么东西?
“贺予。”
谢清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