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谢清呈反应激烈,猛地咳嗽起来。
贺予吓着了,回神后忙道:“你别急,那就不去了。我给你去买退烧药,你先躺下。”
谢清呈这一烧,实在厉害,昏沉缠绵了两晚,到了第三天早晨,他才终于恢复了些,靠在床背上,看着贺予忙忙碌碌的身影。
他知道贺予这几天又旷课了,贺予不敢走,一直留在他身边,他睡了多久,贺予就守了多久。
谢清呈缺乏血色的面庞微侧着,他想了很久,想得很全,他在这几天里,把一切选择的利弊都权衡透了。把最后的那一点不忍心,也硬生生如削去自己的血肉挖出自己的眼睛一样,剥离了。
贺予端了碗粥来。
少爷原本是不擅长做家务的,但这几天煲了好多种粥,就像想哄谢清呈多喝点。
谢清呈捧着那碗粥,像捧着一个人过于炽热的心,到了最后,都捧不住了。
他终于慢慢地把汤勺放下了,抬起眼,看向贺予——
一场高烧,视力损耗地更厉害,这个距离,不戴眼镜,他已经看不太清贺予的表情了。
看不清也好。
看不清最好了。
谢清呈这样想着,开了口:“贺予。”
贺予回过头来,脸颊上还沾着些手忙脚乱做粥时蹭的锅灰:“什么?”
“我想过了。”谢清呈说,“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
“我承认你没有说错,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
贺予的眼睛微微睁大,带着些希望似的。
谢清呈看不到了。
他的视线是模糊的。
他终于轻声地,却一字一顿地,把那些他已经压了很久的话,无可回头地说了出来:“我尝试过接受,但我接受不了。”
“……”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喜欢你。”谢清呈说,“所以,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了。”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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