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一起的人是谁啊?是我吗?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下/贱,像个毫无廉耻的女人一样哭着求他抱你,他可是桩桩件件都和我说了,你难道还有脸来教训我?”
谢清呈微微咬着牙,终于露出了些难看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面刺了一剑。
“再说了,你不是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和他在一起是在玩弄他。”安东尼施施然道,“堂哥,我可是对他动了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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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呈森然看着他:“真心?”
“是啊。”
“我没有见过哪个动了真心的人,会把自己的私生活摊在外人面前细说。你根本没有尊重他,谢离深。”
“……你可别逗我笑了,堂哥。都什么年代了,这些事情有什么讲不得的。”安东尼道,“还是说,是你自己不甘心去听?”
“……”
“你心里很难受吧,堂哥。那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再也要不回来的感觉。你的脸都青了,病得那么重,还发那么大的火,可千万当心活不了太久。”
谢清呈字句清晰地说:“我活长活短,早就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用不着你惦念。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了,谢离深,你要是在为段闻做事,要是在利用贺予,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说到做到。”
安东尼默然须臾,绽开嘴角:“谢清呈。你这人还真是有自负病。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你如今就是一条奄奄一息的龙,别说腾云上九天了,就连抬手的力气都不再有。你要让我付出代价?真是可笑。”
谢清呈仿佛连睫毛上都凝了一层霜:“你可以试试看,看我做不做得到。”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冷太稳了,安东尼渐渐地竟真有些不确定起来。他盯着谢清呈的面庞,几秒钟后,他那张犹如戴着优雅假面的脸庞,像是忽然裂开了一道无形的缺口,里头涌出的是对谢清呈不加掩饰的——来自很多很多年前的恨意。
他蓦地倾身,逼视着谢清呈,声音压得极低,眼中的光芒载满了阴狠与憎恨。
“你一个残废,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你实在太荒唐了,谢清呈,你就像你那自命不凡的父母一样地让人恶心,一样地……不知天高地厚!”
谢清呈冷冷看着他。
他的目光让安东尼受了更大的刺激,他轻吐出的字句已经完全成了最恶毒的谩骂和诅咒:“你父母就是死在了他们的自以为是里,要不是因为他们总是自诩优秀,自诩正义,一副施舍者的样子管东管西,就不会摊上卫容当年的案子……结果呢?死了,被撞成了两滩烂泥!哈哈,你真不愧是他们两个贱人生下的东西,所以活该——”
安东尼逐渐失控的情绪断在了谢清呈一记狠辣的巴掌下。
谢清呈起身,顺带把杯子里的茶水也尽数泼在了安东尼脸上。
“你——!”
“这是你应得的。”谢清呈神情阴鸷,居高临下地看着安东尼,“我父母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当初收留了你这个孽种。”
咖啡馆的人已经觉察到了这里的动静,纷纷回头看着他们。
谢清呈无视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对安东尼道:“谢离深,你给我听好了,无论你换了什么名字,去了哪个国家,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就是个孽种,你有选择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的权力,但你选了和你妈一样的路。”
安东尼霍然站起来,他脸上那张优雅的面具已经彻底碎裂了,他眼中充满了愤怒,就连声音都微微变了调:“你说什么?你竟敢和我这样说话,你——”
“我有什么不敢的。是因为我盲了?还是因为我老了?”谢清呈道,“我告诉你,谢离深,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骂你是畜生,我现在依然可以骂你是个畜生。二十多年过去了,你根本没有任何的长进。”
这句话犹如一击重拳,碰落了安东尼最后的面具碎片。
安东尼之前的斯文从容尽数消失不见,他猛地扑上来就要朝谢清呈揍去。但谢清呈在格斗技巧方面远胜于他,他避开了,一把攥住了谢离深的手,轻咳着一用力,四两拨千斤地就把安东尼的胳膊拧到了脱臼。
“……”安东尼脸色溏白,豆大的冷汗从面庞淌下来。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谢清呈身后伸过来,握住了谢清呈的手腕,硬生生地将谢清呈的手挪开了。
“抱歉,谢先生。”
谢清呈回过头,对上的,竟是贺予的面庞。
贺予平静地看着他,握着他文着字母的手未松开,说道:“但我不希望您对我的私人医生动手。”
“……”
谢清呈其实是完全有能力再做攻击的,可他对上贺予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脏里的力量都像是骤然间缺失了。
他忽然变得万分的疲惫。
贺予的指腹在谢清呈的手腕文身上似是无意地轻轻磨蹭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放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