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眯,脸一沉,“玄德,我听人说,你和徐县的张文远,很熟吗?”
“这个,“……”,“文远有干才,如今被困于徐县,已是山穷水尽。我欲招降张文远,可是身边却找不到合适人选。若留之于徐县,也非长久之事。
我正在想这件事,听说玄德与张辽旧识,故而想请玄德辛苦一趟,往徐县一行。若是能劝降张辽最好,若是不能劝降………总之,不可使其逃之沛国”
刘备心里,暗自倒吸一口凉气。
曹操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聪明如刘备,焉能听不出来。
“明公怕是误会了”备和吕布自兴平元年以来”屡兴兵戈,怎可能有交情?”
“那倒是可惜了!”
曹操看着刘备,忽而展颜一笑。
“既然不识”那就算了,全当我没说过这件事。
玄德,徐州大战结束在即,我欲战后重返许都。不过呢,徐州还需有人镇守,不知玄德意下如何?”
那话中之意,就是告诉刘备”我准备让你留守徐州。
说起来,这本正合了刘备的心思。
可不知为什么,到备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机。这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金铁之气,““刘备相信,只要他敢点头,曹操会立刻翻脸,取他人头。冷汗顺着脊粱”打湿了衣襟。
“明公,切不可如此。
备才疏学浅,如何能镇得住徐州。若真有这等才干,当初也不至于被吕布赶出徐州,无家可归。
今明公新得徐州”还需派一强力之人出镇。
备实不敢当此重任,还请明公,另选高明之士。”
“那却是可惜了!”
曹操一笑,不再言语此事。
他和刘备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着,可每一句话,都使得刘备胆战心惊”浑身冷汗直说……,…
过了一会儿,刘备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郭嘉和荀攸走进房间。
“刘玄德,果然是胸怀大志。”
曹操抬起头”脸上呈现出阴森之色。
“明公何不将其拿下,以绝后患?”荀攸眉头一蹙,轻声问道。
“今若杀了刘备,只怕落人口实……不过,待他随我返回许都,自有大把机会将他除掉。
话是这么说,可听得出来,曹操还是有些不舍。
荀攸还想进言,却被郭嘉扯了一下,朝他摇了摇头。
“不过,那张辽……若杀之,确是可惜。”
曹操沉吟片刻,问道:“奉孝,你说该派谁前往徐县,说降那张文远呢?此人确有干才啊。”
郭嘉想了想,“我荐一人,或可成功。”
“谁?”
“我前些时候和长文饮酒,曾听长文说,曹友学昔日与张辽颇有交情。后来张辽还赠了曹友学二百兵马为护卫。最初,张辽不赞成吕布攻伐海西,还因此被赶出下郊,驻守于徐县……这其中,必有曹友学的干系。既然如此,何不使曹友学出使徐县,说降那张辽于明公?”
“又是那臭子。”
曹操不由得笑了起来。
对曹朋,曹操的印象不错。
一家人为自己效命,随内兄孤身前往海西,此次大战,更使得自己粮道不绝。
只是这子的性子太倔了些,之前使得曹操颇没有颜面。而且到现在,也不肯向曹操赔礼。
不过越是如此,曹操就越是觉得曹朋有气节。
“对了,隽石现今如何”
隽石,就是曹朋的老爹,现少府诸冶监监令,五大夫曹汲。
郭嘉一怔,有些尴尬笑道:“这个倒是不太清楚。”
荀攸笑道:“隽石自任河一监令以来,尽忠职守,极为勤勉。河一工坊自他主事,已恢复旧日兴盛,过去一年来,共造刀盾三千余,铁札甲五百套,余者一应农具,也颇有建树,另外,他监造改良了一种曹公犁,比之早先所用耕犁,效果更加明显。征伐徐州之前”休若还专程去检验了一次,的确不愧隐墨矩子之名。预计来年,河一工坊可出刀盾五千副,铁甲过千“……子和对河一工坊所出的甲胄,非常赞赏,并言虎豹若成,曹氏父子当为功。”
过去一年里,曹操的注意力一直集中于战事上,所以对河一工坊的事情,还真不是特别了解。
“曹公犁?”
曹操忍不住笑了,“这又是什么事物?”
“据说,是隽石根据其子曹友学幼年时所设想出来的玩意儿进行改造,不成想居然成功了。
公若在试用之后,现此犁较之先前,不禁省力,而且更易打造,准备在来年推广。至于曹公犁之名,也是隽石提议。言若非曹公给他机遇,断无可能由此设想”故以司空姓氏,命曹公犁。”
公若,就是前屯田都尉,今屯田中郎将渠祗的表字。
曹操点点头,“曹氏一家,皆纯良之人啊。”
他忽然有些感慨,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