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日出之际,若隐若现之间似有一道紫气之龙从天边涌来,正巧就落入了这紫霞宫之中。
此刻的紫霞宫之中,贺州四人家是坐在蒲团之上,面色凝重的看着对立而坐的那位道袍老者。
寂静的氛围让道观显得极为压抑,一股淡淡的悲伤不由自主地弥漫了开来。
“前辈,老王他……”萧校长终究是没忍住,言语之中竟有些哽咽。
要知道能够让这个名满天下的明珠学府校长成为前辈的人,又有几个?而更让人动容的是,能够让他哽咽,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别问我……我答应过他,不会让你们找到他的。”老道士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苍老的容颜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然而收在胸前微微抖动的拂尘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前辈,老王他……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端木正低沉着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悲痛。
在沈明这些小辈的眼中,他们是最年长的,最有权威的长者。来对于他们而言,老王同样是他们的长者,是他们敬爱的前辈。
一代人接着一代人,无论到什么时候,老王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无可代替的。
“200多岁的人了,你还想要他怎么样?固执了一辈子,难得在最后的时刻看开了,他也是时候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四位小友,王日天那家伙临走之前留下了些话,且听。”
“前辈请讲!”
“有些人注定是为了某件事活着,我一生为其所累,也的的确确是它成就了我。
我这一生最庆幸的事就是在西湖边上遇见了你们四个小家伙。遥想当时,你们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也变得像我一样,成了个老头子。
值得庆幸是,阿午看上的那个小家伙很不错。也许就像当初我看见你们一样,而你们现在也遇见了他们。
一代人终究只能干一代人的事,岁月蹉跎,人力也许有尽时。那就是这一代一代生生不息,不才有希望吗?
我在杭州府库留了些东西,虽然自始至终它都没有认可过我。可也算是老朋友了,要是到真正需要的时候,也许可以帮你们,或者是帮后人。
这世上也许根本不知道曾经有一个王日天,终究是没有达到终极,也没有我想要的不朽。
乏了累了,力量也许早就不是我真正痴迷的东西了。
后会无期啊……诸位,且尽兴!”
老道士说完这番话,四个已经白发苍苍的老者皆是流下了眼泪,双拳紧握,止不住的在颤抖。
谁又能想到?足矣动整个魔法界大乱的四位强者,此刻竟然在一座看上去根本不起眼的道观之中流泪。这一幕要是传出去,又要震惊多少人?
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世上曾经有一个近乎于无敌,默默无闻了一辈子的王日天。
那个每天都有不少学生,年轻人经过的杭州府库前少了一个看守的老者,恐怕永远不会有人在乎。
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我要去找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什么狗屁终极?什么狗屁杭州府库,老子把它给拆了!”闳午再也无法忍受了,脾气暴躁的他连眼泪都顾不得擦就要冲出紫霞宫。
“午!”
萧校长当即一把按住了闳午,闷的一声,恐怖的气势席卷了整个紫霞宫。
老道士轻轻挥了挥拂尘,那股可怕的气势也瞬间消散了开来。
“这是老王自己的决定,你能改变的了吗?生死我们见的还少吗?即便他是老王……也会有那么一天吧!”萧校长哽咽的说道,看上去似乎在说服闳午,但却更像在说服自己一样。
贺州和端木正此刻都沉默着,在外人眼里,他们就应该是端庄的,就应该是时时都考虑周全的。
可凭什么他们就不能任性?不能伤心,不能愤怒,不能遗憾……
“你难道就这么无动于衷吗?他可是老王啊!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我绝对不允许老王就这么毫无痕迹的消失!”闳午通红着双眼狠狠地怒视着萧校长,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里逼出来的,他感觉自己此刻要疯了。
“午!够了!”
贺州可以站了出来,想要劝阻闳午。
“别拦着他!你是要和我打一架吗?来呀!真的当我怕你啊!”萧校长此刻也怒了,难道只有他闳午一个人悲伤吗?难道说他就没半点感情?
“我怎么不知道?可这是老王的选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害怕到最后除了我们,没有人记得住老王。或者是等我们走了之后,就真的没有人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了。
在那场对外的战争中,一个人拦下了四位禁咒,三死一残,这才造就了一场战争的胜利!
我也讨厌,我也讨厌为什么见过,或者是知道那件事的人都不在了。我也讨厌为什么连老王自己都忘了,曾经自己有多么的意气风发。
可那又能怎么样啊?我他妈的就不难过吗?”萧校长像个孩子一样快速的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