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可以的。”
江晚晴脸上一热,宛如素净的白雪泼上嫣红,楚楚动人。
凌昭黑眸深邃,脑海中浮想翩翩,尽是密不可分的温存和缠绵,然而现实里,他只能伸手握了握她,刚一开口,嗓音低哑:“等此间事了,朕娶你。便是远走高飞,也只能和朕。”
江晚晴:“……?”
他都是皇帝了,还能远走高飞到哪里去?
整天不知在想什么。
江晚晴岔开话题:“雪晴一回来就抱怨头疼,可能受了寒,一时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那些贵女和我本无多少交集,更无冒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是人全走光了,那就真的油尽灯枯,无可救药了。
凌昭失笑,挑挑眉:“上回你还跟朕说,某某声音难听,某某眼睛长的不好,怎么又替她们说好话了?”
江晚晴有些灰心丧气,声音几不可闻:“当时是想让你觉得我是个长舌妇……”
可惜,那天凌昭不知怎么超常发挥了,不管她怎么嚼舌根,背地里说谁不好,他的回答总是一句‘是的,都没你好’。
这几个字简直就像万金油,以不变应万变。
江晚晴屡战屡败,懒得在他身上耗下去,只能将希望寄存于那几名贵女身上。
相比几乎已经出局的罗宛,另外那几个仿佛更有战斗力,敌意也隐藏的更深。
栽赃嫁祸陷害,该来的迟早会来,等到那一天……她一定全盘认下,成为感动后宫最佳猪对手。
清早,天没大亮,江雪晴已经起来了。
翠红比她醒的更早,替她梳妆过,便道:“姑娘,是否照您昨夜所说……”
江雪晴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抚了抚浮肿的眼睛:“皇帝身边的人,办事能力应该信得过,你现在就去,照计划行事。”
翠红清脆道:“是!”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彭嬷嬷早起,准备来伺候太后,穿过庭院时,听见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她皱眉,环顾四周:“谁在那里?”
那怪渗人的声响立刻安静了,半天没动静。
彭嬷嬷加重语气,冷声道:“出来!”
又过了会儿,从一边的角落里,怯怯走出一个面生的小丫头,看装束并非宫女。
这里是在慈宁宫,这人打扮成这样,必定是江家五小姐的丫鬟了。
彭嬷嬷神色严厉,质问:“为何躲起来哭泣?”
翠红吓白了脸,头都不敢抬起来:“回……回嬷嬷,奴婢挨了姑娘的骂,不敢、不敢留在西殿,就跑了出来。”
彭嬷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江姑娘为何骂你?”
翠红摇摇头,怯生生道:“奴婢不敢说。”
彭嬷嬷板起脸:“你若不说,我就带你去见宛儿姑娘和江姑娘。”
翠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跪地磕头:“求嬷嬷可怜奴婢,千万别这么做……是、是昨天,罗姑娘冲撞了宛儿姑娘,我家姑娘心疼宛儿姑娘,哭闹着想求太后恩典,让宛儿姑娘出宫……奴婢觉得这事离谱,劝了几句,言辞过了,便挨了责骂,是奴婢有错在先,哭上一场,心里已经舒坦了。”
彭嬷嬷沉思了会,面无表情道:“你跟我过来。”
罗宛刚醒不久,到处找不见丫鬟云锦,很是有几分不满,一边由宫女梳发,一边恨恨道:“这死丫头,又贪睡偷懒,主子都醒了,奴才还不见踪影,看我等会不扒下你一层皮——”
正嘀咕着,外面来人,说慈宁宫的马嬷嬷来了,请罗姑娘立刻去见太后。
罗宛来不及好好打扮自己,匆匆忙忙出来,一边走,一边问马嬷嬷:“怎么太后召见,比往日早了些?”
马嬷嬷看了看她,微笑道:“太后只见罗姑娘一人。”
罗宛愣了愣,随即大喜过望,嘴角都不住的向上扬,回首望见宫殿的红墙琉璃瓦,恍惚看见不久后的将来,她风光入住,成为一宫之主的盛景,到时什么江雪晴、太后义女,甚至于盛气凌人的晋阳郡主,还不得毕恭毕敬称她一声娘娘?
慈宁宫今早冷冷清清的,太后在偏殿,罗宛进来后,请过安,抬起头一看,愣住,继而有些心虚。
地上还跪着一个畏畏缩缩的丫头,眼睛都哭肿了,瞧着有点面熟,像江雪晴身边的那一个。
李太后手执一串念珠,目光瞧不出喜怒,看向罗宛:“听说,你对花草很有见识……对吗?”
罗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后的声音一直是温和慈祥的,此刻也没什么不同,可罗宛就是觉得害怕,仿佛是本能的畏惧。
她勉强笑道:“……略知一二。”
李太后淡淡一笑:“花期有时尽,女人如花,总有成残花与败柳的一日……”她拨弄着手中念珠,停顿片刻,语气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