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不理他,他自讨没趣也就放弃了。后来,林昭跳楼了,他更觉得少年冲动任性,丝毫不懂得为父母家人考虑。
一个对自已的生命都无法负责的男人,怎么值得他托付最宝贝的女儿。
不存在的。
可今天,坐在他面前的少年,却是出乎意料的沉稳。而且,林昭对于看似荒谬的提亲言论……好像是认真的。
江元毅吸了口烟,“说下去。”
“我会娶晚晚——”
“晚晚是你能叫你的?!”
“我会娶江晚晴。”凌昭改口,一字一句,说的平淡,就像陈述一件迟早会发生的事,“至于条件,由您决定。”
“口气不小!”
江元毅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开门:“我也不为难你。等你考上正经大学,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整整一个早上,江晚晴如坐针毡。
凌昭离开后,父亲没有再提搬家的事,坐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经济杂志,后来又回书房处理几份文件。他走到哪里,她就默默跟在后面。
江元毅看的好笑,故意板起脸:“跟着爸爸干什么?像个小跟屁虫,又不吱声。”
江晚晴低着头,还是一向乖巧的模样,眼神却是少有的坚定:“爸……我很少求过你,就这一次,你信我一次,给他一个机会。他会证明自已……我也会。”
江元毅叹气。
女大不中留啊,这还没大呢。
从小到大,江晚晴一直都是很佛的性子,几乎就没开口要求过什么,有好东西,送给她,她当然高兴,不给,她也从不强求。没想到难得开一次口,竟然是为了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小子。
想到这里,他更苦闷。
中午的时候,张英华在厨房里做饭。
福娃闻着香味下来,嘴里含着棒棒糖:“姐姐,刚我看见皇叔来过。”
江晚晴说:“你叫我姐姐,也叫他哥哥吧。”
福娃哼了一声:“我才不,我偏不。”他舔了会儿棒棒糖,又问:“他来干什么?”
江晚晴轻声叹息:“提亲。”
福娃惊讶:“空手?他怎么好意思的。”
江晚晴:“唉?”
她是从没往这方面想,江元毅当然也不会。
然而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张英华冲着外面叫:“老公,开下门,我走不开!”
江元毅就去开门,看见去而复返的人,愣了愣:“怎么又是你?”
凌昭一手拎着一对鸽子,另一只手拎着一只伸长了脖子叫的活鸡:“早上来的急,差点失了礼数。”他把东西放下,对着惊愕的男人略一颔首,转身就走。
江元毅看着他,呆了好一会儿,才叫起来:“等等!你这个人——”
对方早已走的影都没了。
他只好拎起地上的东西,抬头看见二楼的江晚晴和福娃,哼了一声,走进厨房。
张英华正忙得额头上冒汗,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见江元毅手里的鸽子和鸡,傻眼了:“你发什么神经!明知道我不会杀鸡,你还买回来,存心折腾我!”
江元毅张张嘴:“这哪里是我——”话没说完,张英华就把他推了出去,气的他咬牙:“都怪那个臭小子!神经病!”
福娃吃着棒棒糖,看了好一会儿的戏,咯咯笑了两声,转过头:“姐姐?”
江晚晴正出神,听见他的声音,回神:“嗯,什么事?”
福娃摇头晃脑的:“没什么。你干嘛笑那么开心。”
江晚晴低眸,唇角弯弯的。
“……有吗。”
深夜。
父母的主卧没动静,灯关了,福娃也睡下了。
江晚晴披着一件风衣,轻手轻脚出去,站在阳台上,往旁边看,果不其然撞上凌昭含笑的视线。她轻轻咳嗽了下,本想责备他自作主张提什么亲,话还没出口,唇角便忍不住上扬,低笑起来。
凌昭问:“笑什么?”
江晚晴说:“我妈连杀鱼都不会,你送鸽子送土鸡,害我爸被念了一顿。”
凌昭走近,“我会,明天我过去一趟。”
江晚晴侧眸,看着他。
今夜无月,只有远处泛黄的路灯。
少年衣衫单薄,看起来熟悉又陌生。脸不是从前的他,声音更不是,可语气中的理所当然和笃定,与记忆中的帝王如出一辙。
这让她温暖,又安心。
她开口:“你就不怕我爸让你吃闭门羹吗?”
凌昭笑了笑,不怎么在意:“那就等,现在又不忙。”
“现在?”
“对。”他看了她一眼,笑意渐深:“你父亲说,想娶你